吸取这里的人的阳气。一点阳气,不会致命,但足够使Yin邪入体,时间一久就容易患病。”
他说着,肇事司机跟着护士找了过来,见了步蕨和叶汲两人噗咚跪了下来,佝偻的身躯往地面直撞,连说对不起。
“这位同志,你先起来好不好。”叶汲单手将人给拎了起来,“出了事咱们让交警走程序,你磕破头,咱手术室里的兄弟也不能提前出来啊。”
肇事的司机说是四十多岁,常年跑长途让那张脸老了有十来岁,泪水顺着皱纹一串串向下落。他颓然蹲坐在地上,满是老茧的双手捂着脸痛哭不止,反复地说:“我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叶汲望着他眼底的青黑摇摇头:“疲劳驾驶害死人啊。”
步蕨敏锐的视线掠过司机的肩头,突然他凝视着某一点,弯下身,在司机的衣领边捻起什么来。在司机不知所措的目光,步蕨拉了拉那根细到快看不见的丝线,轻轻一撮,一缕淡得看不见的柔光漂浮了起来,嗖地穿过他指尖飞向遥远的某一处。
几乎同时,叶汲卷起的袖口也蹿出一条蛇状光束,游走向高空,紧追那缕柔光而去。
步蕨没有阻止他,只是说:“跟不跟意义不大,你应该也猜到它的去处了。”
叶汲淡淡道:“宗家敢玩这一手,也不怕连累后几代子孙轮进畜生道,猪狗都做不了。”
“后几代不够,”步蕨大致算了下,“起码十代开外。”
痛哭流涕的司机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气氛Yin沉的两人,哽咽的声音莫名变小。叶汲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宗鸣的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了,要不是门口没出现Yin差,他都怀疑下一秒医生就要推门而出,摘下口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步蕨站在烟缭雾绕里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在偶尔被叶汲挑动神经流露出鲜明的情绪外,基本上他对外界都是保持一种温和的疏离。对于将宗鸣撞入手术室的肇事司机,他也并没有过多的愤怒和谴责:“你家人呢?”
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司机皲裂的嘴唇张了张:“我,我刚给我婆娘打了电话。”
“哦……”步蕨问过一句话就没多问了,忽然道,“不用了。”
叶汲和司机两人都愣了一愣,就见他快步走向右前方端药的一个小护士。小护士的神情从惊讶到茫然再到一丝羞怯,单手托盘,将别在胸前的手帕抽出来递给了他。
步蕨礼貌地道了声谢,接过丝帕,掌心轻轻抚过,很快又将帕子还给了她。
在小护士羞涩又遗憾的眼神里,他走了回来,叶汲靠着走廊抛着打火机,似笑非笑地看他:“老二,什么时候学会撩妹了?”
步蕨对他调侃充耳不闻,翻开手掌,青色的纹路流动不息,几秒间构成了只振翅待飞的鸟:“这是绣在那方丝帕上的图案。”
“这么一看没毛病。”
步蕨不说话,拇指抚过鸟头,复杂的纹路迅速散开。
再聚拢时叶汲懒洋洋的神色收敛了起来:“符文?”
步蕨语出惊人:“这个符文是我创造出来。有一年上元夜是唐晏三万岁生日,太清境开天门,数百名天官赐福人间。沈羡见到那盛景,便请教我修行之辈如何将自己的功德散于人间,惠及世人。我便画了这道符文,可以将自身道法转为生气,赠与持符人。”他缓慢地捏紧五指,“这道符文并不复杂,但是对于修行的人来说,增进道法都来不及谈何馈赠他人。那时候我就应该发觉沈羡的异样……”他微微阖了下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符文被人篡改过了,暗藏在刺绣的图案里吸收他人的生气。”
“沈羡?”叶汲冷然道,“我就知道这个小崽子道貌岸然,不是个好狗!”他难掩语气里跃跃欲试的兴奋,摩拳擦掌,“老二,早八百年前他就该被天雷劈成焦炭,滚进轮回了。这次他自己作死,别管他了。”不仅不管,他还要难得好心地帮天道一把,买一赠一,多送他几道天雷助兴。
步蕨沉默了片刻,困惑地摇摇头:“沈羡修得是正统道法,就算他走了邪路,以他现在的能力并不足以Cao纵这么大规模的符文。再说,他和宗家狼狈为jian的理由是什么?”
叶汲回答得理所当然:“钱,权,女人啊!”
步蕨淡淡地说:“他活了这么久,这些东西真想要,不是伸手可得吗?“
叶汲默然了,步蕨对着掌中的符文沉思不语。
蹲在地上的司机畏惧地看着这两人,小心地向后挪了两步,心下惋惜,模样俊生生的两小伙怎么就入了邪教呢?他还没琢磨透,走廊拐进了个胖乎乎的女人,见了他二话没说冲过来对着他又哭又打又骂。
声势之大,直接惊动了叶汲他们,叶汲厉声吆喝道:“干嘛呢!没看这是医院吗,怎么的,嫌我兄弟命不够大,想一嗓门把他吼进鬼门关?”
女人见是事主家属,忙揪着她男人的耳朵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赔罪,她顺手揪着脖子上的丝巾擦鼻涕眼泪:“老娘就知道他是个丧门星啊!家里地债还没还完,就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