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给了纪川了。
不过纪川成魔之后,我跟乘风才知道,原来纪川体弱多病并不是天生的,始作俑者自然是我父君的那位正妃,每日以很少用量的放在纪川跟他娘亲吃的那些点心上,叫人难以察觉。若非如此,纪川不会这样,纪川的娘也不会去的这么早。
索性纪川并不是嫉恶如仇的人,他说他既已成魔,便不会在踏入九重天。可我跟纪川不同,若换做是我的娘亲被这样对待,老子一定要杀回九重天,亲手拧下正妃的脑袋当球儿踢!
事实证明魔界着实是个邪气的地方,就在我们念叨这件事的不久之后,九重天还真的派人来了。说的是那位正妃的父君,也就是我某种意义上的姥爷勾结私通妖族,咳……也就是把一个妖狐给睡了。
诚然……诚然这委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可那只被带上回九重天,被册封为我那长辈的侧妃的狐狸Jing却偷走了天界的秘本,变向地揭露了一些九重天不为人知的故事。
这个吧,其实妖界是对这个狐妖寄予厚望的,眼巴巴的想等着她偷下天的至尊阵法,挫一挫天兵天将的锐气。不料那位被给予的厚望的妖族美人儿,实则却是一个一脑子浆糊的花瓶。
她先是借着正妃她爹的地位结实到了九重天的某位太子,从他一摞被其称之为“珍藏版”的天书中偷来了几本,小心翼翼地锁在一个匣子里。
然,天不遂人愿,偏偏那位太子是个喜欢游荡反间,遛鸟都蛐儿逛青楼的主儿。
就在两军交锋,众目睽睽之下,妖族将那匣子一打开,就只见从里面掉出了几本天书,经过就九重天夹杂着腾腾瑞气的仙风一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副凡间春宫,那叫一个活色生香。
妖族的某将军一生气,上去就给了那小美人一巴掌,委实可惜了小美人一张妖气祸重的脸,瞬间肿的像个不带褶的猪rou馅包子。
那小美人抖的内丹都快要出来了,扑通一跪就开始喊冤:“长老要命啊,这些东西真的是奴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天界三太子那出得来的呀!他对着东西可是宝贝得很,日日温习。我本以为天界天子应是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谁成想他竟如此不成大器,想我妖界今年才五千岁的小少主也万万不会堕落与此啊!”
这一通指桑骂槐下来,天界的天兵天将们的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天地震怒,收拾了他那三儿子之后,顺便收拾了妖族以及正妃一家子。然,念在我父君仙逝的份上,便只将正妃抓去跟他那位喜好美色的爹还有他们一家子流放了蛮荒之地,独独剩下了我那可怜的兄长。
只是这一抓不要紧,天地一查,如梦方醒,云铭仙君分明有三子,怎么眼下就剩生下了一个?天界随即找来了某星君一算……接着便有了今时今日某星君在魔界登场,好言好语劝我们回去,这么一出子旷世古今的大戏。
然而最近这些年总是天不遂仙愿,天界的意思无非就是将仙统纯正的纪川接回去,但偏偏纪川入了魔,委实不能再踏入九重天一步。星君没办法交差,眼睛便跟老鼠见了灯油一样紧紧盯着我不放,似乎是在说“哎,有总比没有好,血统不纯就不纯吧,好歹是仙君生的。”
彼时,我被这老人家“器重”的眼神盯得嘴角一直抽,根本停不下来。纪川也眼巴巴的看着我,像是在说,“委屈你了,哥哥。”
后来我又想,其实我在魔界的光景也不怎么好。天界的人嫌弃我娘亲的血统,同样的,魔界的人也在怪我娘喜欢上了与他们一族势不两立的仙君,又生出了我这么一个不仙不魔的混血出来。偏偏我的性格又跟纪川大为不同,受不了别人一点的冷嘲热讽,所以在纪川成魔之后,我便整天跟他们打架拼命。
乘风继了魔尊位之后就搬出了这一处,彼时纪川正在测算魔眼的方位,便同乘风一起去了。因我当初那三万年来连一顿热乎饭都吃不上,所住的地方只有几本不知被谁扔在了宫殿门口的,并且可怜到只剩下半册的书,故而只算是知道了六界的一些皮。
因此乘风这处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了毫无用处的我,其实十次干仗中,有九次都是我大题小做,其实人家也没说什么太不好听的话,我的拳头就上去了。我只是怕……只是怕自己又回到了在九重天上无人问津的生活,在我看来,纵然是浑身叫嚣的疼痛让我夜不能寐,也总好过沉睡中的我被那三万年蚀骨的孤寂惊醒到坐立不安。
只是纪川有乘风来疼,来挂念,我为什么没有呢?
难道真的是我命犯孤星不成?
我悟不出其中的道理,也找不到为我答疑解惑的人。在魔界的岁月匆匆,也就这么在隔天差五鼻青眼肿混吃等死的日子中度过了。其实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在三万多漫长而寂寥的的一页中邮多画了寥寥一笔。
至少……至少我可以每日里吃上热乎饭了,这也算是比以前的生活质量有了大幅度的长进。
不过我也不算悲惨,因为乘风告诉了我娘亲的所在,虽然如今只有一个坟头,可在我心里那是个能让我安下心来的地方,有时候我会坐在我娘亲的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