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艳丽,却又无声无息的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风停了,天地间静得有些诡异,山雨欲来风满楼,这样的平静似乎预示着什么狂暴猛烈的事即将上演。
蓦然间,总什么地方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将几乎要深眠的君落卿惊醒,睫毛颤动,轻轻地睁开眼,那双眼有一如两汪寒潭的幽深明净,几分了然,几分静默,几分肆意洒脱,唯独没有留恋不舍。“罢了。”从嘴间逸出一丝虚无的呢喃,君落卿再次合上眼。
天边的火烧云慢慢消散,太阳终于散尽了他最后的一丝光和热。无边广阔的大地坠入黑暗的怀抱,高峰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冰寒刺骨,而那最神秘的一角依然风景如画,温暖如春,永恒不变的安然与静谧,仿佛陷入时空的夹缝中。
☆、第2章 重生
冰冷干燥的地下室里,被打磨光滑的墙壁上镶嵌着许多野夜明珠,每一颗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夜明珠的光泽很好,将整个地下室照得亮如白昼。地下室不大,却很空旷,只在正中央放置了一张寒气氤氲的玉床,床上躺着一个冰雕雪砌的男子。他只是安静的睡在那里却让人不由自主地便失了心神。白衣胜雪,黑发如瀑,色如寒冰,那是被寒冰床同化了百余年的冰冷颜色。而那一如古井无波的平静却是与生俱来的淡漠,即使是死后也不曾改变。
君落卿侧靠着寒玉床坐下,疲倦的感觉如chao水涌般席卷全身,内力散尽,生命在以可发觉的速度消逝着,用力撑起身子,俯视着那个毫无知觉的人。缓缓低下头,轻吻那毫无血色的唇,柔软娇嫩得如同神山上盛极的桃花花瓣,他已感觉不到那唇上的冷意,因为寒冷已经早已经侵蚀了他整个身体。寒玉床很大,君落卿躺在华风旁边,静静地闭上双眼,只是他的一只手还紧握着另一只同样冰寒刺骨的手。
任繁华落尽,任世事沧桑,总有些东西不会改变。
茂密的森林内,枝藤缠绕,根经纠结,蜿蜒在地,如蛇攀伏。正是炎夏草木疯长的时节,即使是在正午时分,头顶层层浓荫依旧挡住了大片的日光,只是透过细密的叶缝在满地的枝叶残骸上投下稀疏斑驳的光。腐烂了的枯枝败叶,隐藏再其中的蛇鼠虫蚁以及林间一闪而过的兽影,让前来探索的人不得不小心提防,几乎是寸步难行。
居住在这片森林附近的人不少,却几乎没人愿意进入其中。因为林中并无强大的异兽,也没有珍稀的异植,自然吸引不了修者的视现线。而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片森林却是一个禁地,一种命为烟霞草的植物,而它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便在于无论碰触到它的哪个部位,在它的根部都会释放出一种色彩艳丽的气体物质,令人防不胜防。因其状如烟如霞,故命烟霞草。
烟霞草释放的毒烟对生物体有极大的强烈的腐蚀作用,轻则皮肤局部溃烂,重则尸骨无存。若是修行者也就罢了,普通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现代医学虽然研制出了烟霞草的解毒剂,却卖价不低,而且也抵挡不了这林中的大量烟霞草之毒,而那些工艺Jing良的防护装备,更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久而久之,这里便无人踏足了。
而在这一天,却迎来了它的第一个来访者。枝叶掩映间,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在树林间飞快跳跃着前进,起落纵横的身姿优雅轻灵,借力施力只是带动树枝轻轻颤动,脚步沉稳,踩踏Jing确,如同奔跑在平地上一般。步伐变幻莫测,形如鬼魅。所幸这里无人得见,否则必定会惹来惊异了,毕竟这么幼小的孩子就拥有如此身法,纵然是在修者中也是极少见的。
这孩子自然就是君落卿。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死而重生,而这种事却在五年前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心底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时常会有些微苦涩浮现。于是,不由自主便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他七岁离开皇宫,拜入剑阁。也是在那年,他第一次看到剑阁创立者者的雕像。整块雪白的玉石雕像无瑕无垢,不染丝毫凡尘烟火的气息,自然而然的冰冷傲岸,恍若九天嫡仙悠然临世。据说这座雕像是被称之为古今第一名匠的鬼匠花费毕生心血的最得意之作,看到的人无不为之惊叹。
只是寥寥几笔却足以让人感觉到那遗世独立的淡漠。他束手而立,站在整个剑阁的最中心,接受着所有人崇敬乃至于膜拜,永远的淡然与静默。
华风是比君落卿更加久远的传奇,君落卿还活着,而他早已消失。君落卿在他身前练剑抚琴,从贵气骄傲皇家嫡子成长为温文而雅的如玉公子,从默默无名的小剑客成长为闻名天下的不世高手,谈笑间将已然分裂的剑阁再次合聚,然后在看不到他的地方主掌天下。
华风是武林公认的神话,不仅仅是因为他绝世无双的剑法,更因为他的孤独傲然,有谁能十年如一日地清修苦练?有谁天资卓绝到开创一脉武学?有谁以一人之力开创一派剑宗?
他留给世人的传说不多,但每一件都足以令世人震惊和赞叹。有时君落卿也会忍不住想,若这人至今还活着,是否真如传说中的那般孤傲淡漠,心性不羁,立于世而不存于世。直到后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