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不出……干脆……
脑袋一热,秦恕闭着眼睛回头,一招潜龙出海,跟柳谦动了手。
秦恕因为心里头有火,出招很快,招招狠辣,不想柳谦化有为无,所有的招式都像打到了一个棉花堆上,伤不着人不说,根本连个响都没有。
暗地里骂自己笨蠢没药救,打小他的武功就比不上他,明知道结果,居然还如此自取其辱……骂了自己百八十遍打累了也打不过时,他终于识相的停了手。
无赖的往地上一坐,喘着粗气大声吼,“柳谦你是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柳谦轻笑着看他,风轻云淡的说,“不是你想怎样么?”
“小恕,时至今日,你还想躲着我么?”如珠如玉的声音,伴着风悠悠的风yin,贴着耳边传来,清越如乐。
“我才没有!”秦恕吼出了声,但明显的没什么底气。心说本来打算打死都不跟他说话的,便就是在刚刚,心里还纠结的跟什么似的,这下居然发现话说出来是这么简单!
而且如果人家根本不介意这事,他自己在这里纠结,岂不像个傻子?
这时反应过来,他攥了拳头,脸一阵Yin一阵寒,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怎么都不自在,一个不爽,拍拍屁股站起转身,又要走。
“你可以试试看,你走不走得了。”脚跟刚离地,听到这么一个声音,清朗温润,却含着别人听不出来他听得出来的威胁,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柳谦!你个伪君子!只会欺负自己人!”秦恕回过头,直直的朝着柳谦走了一步,死死瞪着他,“你总是欺负……”
微风拂过衣角,一身青衫的柳谦,似青莲临风,洒脱飘逸,无拘无束。那双眼睛,太亮太深,仿若承载了万事万物,说我懂你,说我原谅你。
光影交错,目眩神摇间,秦恕的一句话刚刚说完,“欺负我……”
他的目光缥缈,似看着秦恕,又似透过秦恕看他身后的天空,良久,才幽幽地说,“小恕,这些年,我们两个,究竟是谁在欺负谁呢……”
下一瞬,秦恕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一个散发着淡淡檀香味道的怀抱。这个味道很熟悉……感觉很温暖……这是世上第一个给他温暖的怀抱……
“小恕,我很想念你。”短短的几个字,不像是一句话,更像是一声叹息。
相隔十年,再一次的拥抱,竟毫无陌生,安全眷恋的味道始终如一。这种不轻不重的力度,这种似叹息又似关怀的声音,这种即无奈又包容的安抚,没有别人,只能是柳谦。
好久好久,没被这样抱过了……秦恕舒服的真想哼哼。
“柳谦……”
秦恕觉得有一张大网,正悄无声息的朝他接近,可那网是如此温柔,他不想离开,甚至心甘情愿的被网住,一次,两次,如此的无悔……
“扑通”一声,一条鱼跃出水面,又跳回水中。
这声音让秦恕顿时回过神来,马上推开柳谦,竖着眉毛,“你不是说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小孩子似的抱来抱去么?你刚刚又是在做什么!爷我是你随便可以抱的吗?爷我现在是采花贼,你要想抱我,行!衣服脱光了躺床上,我抱你个够!”
柳谦没接他的话,也没气,迳直走到小亭中间的青石凳上坐好,偏头看着他,“近十年没见,我们来对饮一杯如何?”
秦恕这才看到,石桌上放了两道小菜,一壶酒两个杯子,这才明白过来,人家明摆着有备而来,他这时候要再跑,就是缩头乌gui了……话说回来,他是什么时候放的那些东西?为什么他都没看到?
再看看那人,优雅的坐在那里,一副想闲聊的悠哉表情,以前的事……他不介意?
斜着眼睛撇了撇嘴,是个男人都不可能不介意……
但不管怎么着,这酒里头肯定没下毒,柳谦是绝不会想伤他,他想伤人时不是这个样子。最难的说话都说过了,这下怕什么!秦恕脖子一梗,视死如归的走到石凳边,气势万钧的坐下,“喝就喝!”
柳谦轻笑出声,超然淡定又无奈包容的看着秦恕,“小恕,我不会伤你。”
“我知道!”
“你知道还……”
柳谦这次是真的笑出声了,声音若风吹玉鸣,笑容若水拂青莲,“小恕,你还是同以往一样,很可爱。”
秦恕畅饮了杯中酒,再抬头,仔细地看着柳谦。
他俊朗清逸,他风采华然,他嘴角泛着温柔的浅笑,温和中却带着距离,就那么远远的远远的看着你,不是他刻意的疏离,只是那气质太为超脱,自己不敢接近,生怕亵渎。
隔着一张石桌,如同隔着一条长河,他隔水相望,只能仰慕,倾倒,却不能跨越,不能并肩。
柳谦之于秦恕,是镜中花,是水中月,是无尽的相思想往,却触不到抓不住。
他们的距离和结果,秦恕很明白,很早就明白了。
紧握了手中的杯子,眼神复杂地看向柳谦,很想问一句,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