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了,这一喊,三三两两赶早场的人都瞧过来了。去年涂玉泉也来过,很多人对这种卖衣服的方式都不陌生,凑过来就开始选衣服了。整条街别的摊位都稀稀拉拉没什么人,而涂玉泉他们的摊位前却有一堆人。讲价的依然有,涂玉泉在,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渐渐地人多起来,开始还拘束的几兄弟,也渐渐放开了手脚。到十点多十一点的时候,大有一种抢货的阵势,唐文军也加入了卖货队伍。每个人手里收一叠钱,各自找零。
由于是第一次弄这么多货,摊子摆得大,人又多,除了涂玉泉又都是生手,难免手忙脚乱。
直到十二点后,才开始慢慢消停下来,几人才轮流去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他们收的钱最后都是汇总到涂玉泉的口袋里。到下午四点多收摊的时候,几人坐着货车返回县里,坐在后面车斗里的口袋上,欢欢喜喜的数钱。公路没有硬化,颠簸得很,根本没法数,但也挡不住三爸幺爸的热情,涂玉泉只好把口袋打开,把整钱捞出来给他们整理。买衣服的都是拿的零钱,涂玉泉的挎包装了满满一包。几个大人谁也没有对涂玉泉管钱提出异议,而且自从经历了昨天到今天的事情,他们已经把涂玉泉当主心骨了。涂玉泉从口袋里找出一百和五十的,让几个大人理起来,总共也只有六百块。不过,这些也足够几人两眼放光了。
衣服所剩无几,涂玉泉先到批发市场去补了货。本来批发市场的已经被涂玉泉买得差不多了,还好今天又来了新货。
进好明天的衣服后,几人回到店里。
这时候已经七点过了,学生都已经上晚自习了,店里没什么生意。天色还很亮,周祝美正在看书,看见他们回来了,立即收了书,安排凳子给他们坐,然后去倒了几杯开水。
喝过水后,涂玉泉把一包钱倒出来,全摊在桌上,有些硬币还弾到了地上。三爸立即把它捡起来。今天进货的时候又付出去两千二百多块钱。
“哇!怎么这么多钱!”周祝美看到一桌子的钱,立即惊叫出声。
“哈哈,都是我们今天卖的,原先还不止这么点呢!”幺爸立即得意上了。
“先分一下吧,”涂玉泉说,“把一样的理到一起,最后再数。”
然后一人一堆,大到十块,小到一毛五分,各种都有。理了几堆,再按一百块、十块、一块,一扎一扎的夹起来,最后数出来有两千零四块。
最后,涂玉泉拿出个小账本,把原来的本钱、两次进货的钱和今天吃饭的钱和车费以及给三爸幺爸的工钱都记上。最后算出来,他们今天总共赚了大概两千块钱。
听到涂玉泉把这个数字算出来后,除了涂玉泉,所有人心里都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竟然这么多!
三爸和幺爸高兴了一下,脸色马上变得非常难看,手里攥着涂玉泉刚给的五块钱,越攥越紧。今天赚了那么多钱,但那都是别人的,而自己手上却只有五块,越想越觉得不满。但是当时侄儿子可是什么都说清楚了的,是自己选的每天五块钱,尽管知道怨不得别人,但两人还是脸都憋屈红了。
他们的变化,涂大军粗神经的光顾着欢喜去了,什么都没发现,涂玉泉当然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没什么表示。
幺爸比较有心机,他脸上还牵强地笑着,而三爸就憋不住了:“二哥,今天赚了这么多钱,我们就只有五块,你却有两千多!”
涂大军这时候还没明白过来:“有么里问题么?”
三爸简直气死了,但他却不能吼出来,只能憋着火说:“我们今天都是一样的做活路,我们不该只得恁个点钱。”
涂大军还没说,涂玉泉把话接了过去:“哦?不是三爸你个人选的吗?你跟幺爸都是选的每天五块钱,幺爸,你说是吧?”涂玉泉把目光转向幺爸。
幺爸硬生生地回答:“是的。但是……”
“那不就得了?”涂玉泉打断幺爸的话,“你们说啷个就啷个,我还给你们一人上下买了一套衣服,还要啷个办?”
三爸和幺爸刚才被冲昏了脑子,现在想起来也是,侄儿子说的一句没错。两人不好意思再说了,面红耳赤,有些羞愧,又有些不甘心。
涂玉泉本来就没打算真的只给两人五块钱一天,于是退了一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要发财肯定要一起。本钱都是我们拿的,你们想要分一样多的钱,那是不可能的,”注意到三爸和幺爸的表情变化,涂玉泉听了一下,“不过,我原先说的你们一人分一成利润,依旧可以作数。”
听了这话,两人脸上的表情立即缓和了,眼里放光,忙不迭地点头:“要得,要得。”好像生怕涂玉泉反悔似的。
“不过,这个得从明天开始这么算。”听到涂玉泉这么说,三爸幺爸明显愣了一下。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涂大军说话了:“啷个要从明天开始算?今天才是第一天,从今天算又有好大回事?”
涂玉泉没想到涂大军会这么说,本来是没多大回事,但是,“钱是不多,但是自己做的选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