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不知道。”付丹伥猛得摇头,似乎想摆脱不愉快的记忆,“他可以影响我的!如果他干了重体力劳动,第二天我的身体也会特别累。他选择晚睡觉,我也会睡得特别晚。而且他最近经常对着镜子做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自恋还是……”
齐汾不以为然:“这很正常,前者是如果晚上没休息好身体会感到疲倦,后者也不过是做了个……嗯,春梦而已。”
付丹伥反应激烈,手舞足蹈,正准备继续解释,病房门“嘭”的被打开。
魏凯走了进来,后面跟随一个文质彬彬、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在遍地都是不修边幅的白大褂和病号服的医院,衣冠楚楚很是惹人注意。
“魏老师。”齐汾站起打招呼,好奇地看着西装男。
“小齐也在啊。”魏凯点点头,侧身指着男子向付丹伥和齐汾介绍,“这是我院外聘的催眠师,姜牧,今天请他来帮助你进行治疗。”
“催眠师?”付丹伥和齐汾皆是一愣。
然后付丹伥激动地一把抓起姜牧的手,请求道:“医生,你一定要帮我啊!我都好几天不敢睡觉了。”
齐汾盯着姜牧,纳闷什么时候医院有外聘的催眠师了?眼角瞥见魏凯一直在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于是怔怔的跟着魏凯走出病房,留下姜牧给付丹伥做治疗。
正值晚餐时间,患者们陆陆续续走出病房,在几个护士的引领下,前往走廊尽头的食堂吃饭,走廊沸沸扬扬,被喧闹声覆盖。
齐汾和魏凯站在走廊上,等待姜牧的治疗结果。
“怎么回事儿?”齐汾问。
“暗示疗法。”魏凯解释,“那是我一个朋友,心理医生。确实懂一点催眠术,但并不是催眠师,这次请他来帮忙。”
齐汾不知所以,茫然地看着魏凯。
“患者已经住院了一段时间,却并没有改善,他开始不信任咱们这些医生了。如果现在给他找第三方医生来治疗,他会相信他说的话。”魏凯掏出一颗薄荷糖抛进嘴里,抵抗烟瘾,“你知道什么是暗示疗法吗?”
齐汾回答:“患者收到医生的积极暗示,从而接受医生的某种观点或者行为,解除心理负担。”
魏凯点头:“没错。付丹伥他坚信自己梦里的人是活着的,他害怕被梦里的人取代,越是害怕越会梦到,恶性循环。我们做了许多检查,并未发现他存在第二人格,也就说他更符合睡眠疑惧症,他所说的梦中人,很可能就是单纯的幻想。”
“所以,让他知道梦里人是假的就行?”齐汾说完,即刻自我否定,“不对,他已经跳不出他的固定思维了。最好的办法是让他相信梦里人已经消失就行了。”
魏凯赞扬道:“聪明。姜牧的治疗就是让付丹伥相信,他梦里的人已经被姜牧杀掉了,不会再出现了。”
“他只要自己不去钻牛角尖,也就不会在梦到那个梦里人了。”齐汾接着说,“好办法。”
过了一段时间,吃完饭的患者们纷纷从餐厅走出来,被护士带进活动室。病情轻微的,还被允许在护工的看护下,去院内小花园溜达一会儿。
姜牧拉开门走了出来,朝魏凯点点头,示意治疗顺利。付丹伥站在他身后,表情兴奋,不断表示感谢:“太感谢医生们,终于摆脱他的存在了,我也安全了。”
姜牧回身道,声音清冷:“如果再有任何问题,可以通过魏凯医生联系我。”
“好的好的。他死了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觉得我马上就可以出院。”
魏凯说道:“先去吃饭吧,其他人都吃完了。”
付丹伥容光焕发,连跑带颠地冲向餐厅。
齐汾看着付丹伥离去的身影,暗叹姜还是老的辣,治疗效果真好。
“谢谢啦!”魏凯虚搭上姜牧的肩膀,“走,请你吃饭!”
“免了。”姜牧讥讽地看着魏凯,“肯定又是请我去食堂,太难吃,不去。”
“嘿嘿。”魏凯心虚地贼乐,“被你看穿了。我晚上还有夜班,要抓紧去睡一觉,那就不招待你了,你也认识路,不送了啊!”
齐汾发觉这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如果能多跟有经验的治疗师交流。他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插话道:“姜老师,让我代替魏老师请您吃饭吧。”
魏凯同意:“好主意,让他替我去吧,我出钱,你们也别揪着我说吝啬。”
“抱歉,今晚有事。”姜牧礼貌地向齐汾表示歉意,“下次吧,还有机会的。”
齐汾:“没事儿没事儿,那就下次再请您。”
姜牧抬脚往病区外走,过道尽头封闭的大门为他打开放行。齐汾跟着魏凯回医生办公室休息。
转身的那一刹那,齐汾似乎看见付丹伥在封闭的大门前一闪而过。
“哎?”他停下脚步,餐厅不在走廊的另一头么?他准备仔细看时,只见到一女患者哇哇乱叫地扔着活动室的笔跑过大门,后面护士追着捡笔。
他拽住刚从餐厅出来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