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第一个山楂的糖葫芦已经挨到了他嘴边。
“小孩吃的东西。”许昭嘲笑道,“不过我还是赏你一个面子吃一个吧。”
“谁要你赏?”霍诗韵撇了撇嘴,往回收手。
许昭已经张嘴叼了第二颗山楂,霍诗韵往回这么一收,许昭山楂也捋了下来,他嚼着山楂一面酸的牙疼,一边还撑着面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回道:“谢谢娘子的糖葫芦。”
许念坐在他爹肩头,觉得许昭和霍诗韵是在另类秀恩爱,霍诗韵那边拿着糖葫芦递给许念:“宝宝,这是糖葫芦,可好吃了,我专门买给你的。”
许念接过糖葫芦,看着少了两颗山楂的糖葫芦慢慢咬上第三颗,顿时脸皱成了一团:好酸!
霍诗韵那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她看着许念皱成一团的笑脸笑的格外开心,后面一路上也是东窜西窜的,许昭扛着许念劳心劳命的跟着,生怕跟丢老婆。
许念两只小手抱着他爹的头,就这样一路走马观花的又从雁北街走回了了西市燕河,河边有些凉意,许念便觉手上一暖,许昭伸出手把他的一双小手捂在了手心。
“我第一次跟你娘相遇就是在燕河边。”
许昭捂着儿子的一双小手,前面霍诗韵正弯着腰特别不要脸的去够人家放的花灯,好像是要看花灯上面写的什么字。
许昭摇摇头,可又忍不住笑起来:“当年也是花朝节,晚上放花灯,我刚放了一盏下去,转了下身又转回来,就见到你娘去够我的花灯。”
“我当时就想,这谁家姑娘,怎么这么不道德,就见你娘已经拿了我放的花灯,她抬起头,莹莹烛火下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
许昭顿住,许念的小手在他爹的大手中动了动,催促他接着讲,就听见许昭感慨道:“当时我就想,这姑娘太漂亮了,必须娶回家啊!”
许念愣住,半晌无语,一见钟情果然钟的都是脸。
这不,连古人都这么诚实。
“但现在连你都这么大了啊,你都会——”许昭又出声道,他刚想说你都会喊爹了,这边想到许念从没喊过他一声爹,卡了一下,才继续从善如流道:“估计再一转眼,就到了你抱着儿子或者女儿走在燕河边看放花灯了。”
许念不置可否,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他可是穿成了一位没活过十六岁的主角。
许昭说了许多话,许念一直没有回声,许昭觉得真是心累,最后想了想,再开口声音轻了很多:“有时候想想我和你娘是不是都很失败?”
坐在许昭肩头的许念僵住,不知许昭这是何意,他听到许昭继续说道:“我有兄弟共五人,都不是一个娘生的,我亲娘,也就是你皇祖母在我没懂事前就去世了,你皇祖父已经去世多年了,我不想背后议论他,但你皇祖父可没抱过你爹一次,更别说把儿子抗在肩头了。”
说道这里,许昭心里酸溜溜的,突然觉得许念可比他幸福多了,他小时候都没爹把他抗在肩头,有爹也跟没爹一样!
许念这时动了动小拇指,在他爹手心里划了划,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安慰,许昭这才收回心酸,觉得心里暖了点。
“你娘自小就是孤儿,像是根儿野草一样天生地养般的,全靠自己摸索着长大,我和你娘都不知道爹生娘养是什么样子,后来就生了你,彼此嘴上不说,看着好像都是养个孩子特别容易的模样,其实都紧张的很。”
许昭顿了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在你刚出生时,你娘痛晕过去了,我抱着你掀开襁褓去看,一看你就两个巴掌大,还皱巴巴的丑的像只红皮没毛的老鼠,我差点没扔出去。”
红皮老鼠?还是没毛皱巴巴的?!
许念彻底僵住,心想你见过没毛的老鼠吗你!
最后瘪了瘪嘴,委屈的回道:“真是谢谢你们把我养这么大啊。”
许昭没想到能得到许念回应,他停了会儿,看霍诗韵又凑到燕河边的小摊上看首饰,半晌他轻声道:“有时候我看着你,你没有看我,也不看你娘,你在看窗外的花树,在听花叶被风吹过的声音,就这样一动不动好几个时辰,我就很害怕。你坐在那里我总觉得你好像要离开了我们一样,可你明明……”
“是我好不容易才养成的一颗小树啊。”
许昭话落,难得严父的形象都一丝不剩了,许念眨了眨眼,他看不到许昭的表情,可是回忆往回走,他似乎看到儿时那个还是少年的许昭,小心的抱着他,脸上表情生涩,可却对他扬起一个温柔的笑。
父亲一样的笑。
他前世从没有人对他露出的那种笑。
许念张了张嘴,一个“爹”字到了舌尖,那边霍诗韵窜了回来,她玩累了,拉着许昭去燕河边的客栈里休息,许念那个爹字就咽了回去。
到了客栈二楼,坐在窗边,许念才被许昭放下。
霍诗韵往窗外看燕河:“真没意思,十盏花灯上面九盏都是‘平生不会相思、才害相思’肯定都是一群穷酸秀才,娶不起媳妇想用两句破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