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妙闻真人,但众人都未曾当回事,在这鹿城甚至整个日曜国,哪里来那么多高阶修士?别说结丹中期的穆家老祖,甚至是筑基中期的妙闻真人都可以横着走了。
这里越是热闹,越是让人觉得方才陨落的妙闻真人和穆家老祖真是讽刺。
“师弟,就在这里吧。”
远远停在半空之中,君清明的脸色愈加冷漠。
斯年担心地看着他苍白的面容,知道君清明实则受伤不轻,此时不过是顶着一口气,但不可否认的是,方才杀了穆青的他如今正是剑意最盛的时候。
君清明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右手执剑,左手掐了个剑诀,从上至下擦过剑身,竟是留下一道血痕,划破了左手手指,他却像是浑然未觉。
“惊天势,去!”
曚霜剑发出一道尖锐的剑鸣,迅如闪电,声若雷霆,剑似飞星,狠狠朝麓山刺去!
“轰”地一声巨响,便像是惊天动地一般声势惊人。
斯年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心chao澎湃,睁大眼睛看着那麓山生生被这一剑斩下一半!
原本满山葱翠的麓山靠近君氏大宅的那一面竟然被这一剑削成了一片平坦陡峭的山壁,只此一剑,两仪境的纯阳剑修果然非是一般修士可比!
“何人敢在我君氏闹事!”出声之人声如洪钟,几道身影片刻便到了君清明与斯年不远处。
斯年朝来人看去,为首一人看着已有些年纪,却依然一派儒雅俊秀,他身旁一位女修眉目婉约,两人都是结丹修士,自然气势不凡,身后站着数位衣着讲究的中年修士,皆是筑基期的修为,其中那个青年修士便格外吸引人的注意,那人红衫羽冠,丰姿清雅,与君清明竟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看来比君清明要温和许多,不过也因如此,少了几分君清明的出尘气质,他身旁女修一身大红羽衣,水眸盈盈,容貌之美几乎摄人心魄,与那青年并肩站着,看来极为亲密,尤其眉目之间流转着几分暧昧,两人站在一起浑然一双璧人。
这青年应就是君子诚,那红衣美人自然就是妙闻真人之女鸿羽仙子了。
君清明却只是淡淡扫过他们一眼,“听闻今日君氏子诚新婚大喜,特来送上一份特殊贺仪,翰阳先生不必担忧。”
听他如此说,来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须知修士中最难缠的就是剑修,他们杀伤力最大通常脾气也不是怎么好,尤其——面前这个剑修还如此年轻居然已是一个结丹修士!
君氏家主君翰阳看着面前少年,不知为何觉得他的面容隐隐有些熟悉。
君清明已经提剑,剑气如虹,脚下不动,手中剑却又朝那片平坦山壁飞去——
“姊丧七日,今日嫁娶。昔日恩义,不若美妇。缘尽恩绝,譬如此山!”
第一句字一现,君子诚便脸色大变,但凭他的修为,是断然无法阻止君清明的,且君清明几乎是一笔挥就,便如他道袍上的草书一般狂放,一字字深深刻入山壁,剑走龙蛇,恣意飞扬。
宾客之中已是一片哗然,因众人皆可看到那片山壁上醒目的字迹!
君翰阳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他目光晦暗地看着君清明,后悔不曾早早阻止他的剑势,第一句一出他便觉得不好,但若此时阻止,反倒惹得座上宾客疑虑更甚,且于婚宴上动手,本身也并不妥当,座上宾客修为弱的不少,这少年不知从何处来,若是伤了人便走,留给他君氏的反倒是一个烂摊子,他顾忌太多,才一时犹疑,而不过片刻,这少年字句已成,此时木已成舟,即便是他也挡不住这数千双眼睛。
“不知阁下乃是何人,竟在君氏婚宴上大闹。”君翰阳冷冷道,瞥了旁边面白如纸的君子诚一眼,暗恨他不争气,他这幅模样显然告知众人少年所写的乃是事实,否则他何必这幅模样,此时要反口都不容易了。
君清明轻轻一笑,看向君翰阳,淡淡道:“我原为母丧而来,却不想听闻我母口中比她自己甚至亲子更为重要的弟弟今日成亲,便来看一看罢了。”
“你是清明!”君子诚骇然开口,“——你怎会!怎会短短四年便,便已结丹!”
君清明轻蔑地看向他,“母亲总道你资质出众,将所有的灵丹都留给你,却也不过如此,用了这么多丹药才堪堪筑基初期,连中期还未突破!我在穆氏自小受尽苦楚,从未用过一颗灵丹,十三岁筑基,今时十五,就已结丹,凭你这样的资质,还敢称一声天才,真是笑话!”他有意打击君子诚方才言语如此张狂。
这话说得在场众人都是一阵面红耳赤,因他们所有人几乎连君子诚都比不上,于他们而言,甚至从未听过有人十三岁筑基又两年结丹,这是怎样骇然听闻的速度!
君翰阳看向君清明的眼神已是变了,不知是欢喜是悔恨,眼角瞥见那片山壁,心却沉了下去,只觉得唇齿间又酸又苦。
君清明看着君子诚大受打击的模样,指了指身边的斯年讽刺道:“这是我师弟,十一岁才踏上修真大道,如今年仅十二,便已是筑基中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