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外看了一眼,就见地方官员已经在跪迎,人头乌泱泱的。
虽然明知道段白月不可能在外头,却依旧有些……失望。
四喜公公看在眼里,笑得愈发乐呵。
“老陶啊。”刘大炯下了轿子,道,“这云德城的地方官可是你的门生,算是你的地盘,头顿饭得你请。”
陶仁德牙根疼:“你究竟何时才能告老还乡?”
“还早还早。”刘大炯挺着腰,“至少要等到太傅大人先种两年地,我才走!”
陶仁德推他一把,也懒得再计较。此番来行宫,虽然也不至于完全无事可做,但总比在王城里头要清闲不少,棋盘茶叶画眉都带着,可得好好休息几天。
地方官员三叩九拜后,还在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楚渊面色清冷威严,心里却想起段白月常说的一句话。
当真很想给此人嘴里喂一只虫。
等终于接待完众人,回到寝宫之时,已经差不多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推开门后,段白月果然坐在桌边。
四喜公公识趣退出去。
“怎么了?”楚渊问,“看着不高兴,谁惹你了?”
“我可不是不高兴,是担心。”段白月站起来,将他拉入自己怀中,“别动。”
“嗯?”楚渊不解。
“别动。”段白月又重复了一次,手沿着他的后脖颈慢慢往下找。
“喂!”楚渊挣开他,瞪一眼,光天化日做什么!
“我似乎知道了焚星为何会发光。”段白月道。
楚渊一愣:“嗯?”
“让我看看你的背,不用怕,没什么事。”段白月握住他的手,“看过之后,我便告诉你原因。”
楚渊:“……”
段白月扶着他坐到桌边。
楚渊将信将疑,却也没再问什么,自己解开衣带,将上衣褪去给他看。
四喜公公还在想,皇上路上就在说饿,该不该送些吃食进去,结果在缝里偷眼一瞧,慌得赶紧背对着门站好,又将前来送茶的下人也打发了出去,叫来御林军守在外头,谁都不要进来。
段白月拇指一寸寸按过那白皙的脊背,楚渊皱眉,刚想问他究竟在做什么,却猛然传来一阵疼。
“嘶。”
段白月停下手,又在那里轻轻按了按,果真有个小小的硬块,若是不仔细,谁都不会察觉。
“你拿针扎我啊?”楚渊问。
段白月将衣服替他穿好,道:“我说了你别怕,不是什么大事,瑶儿与师父来之后,这蛊自然能解。”
楚渊眉眼疑虑。
“焚星遇见月鸣蛊,便能发光。”段白月道,“应当是那伙chao崖人在十几年前进宫时,给你下了蛊。”
“我?”楚渊皱眉,又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方才疼的地方。
“说不上原因,不过没什么事。”段白月拉着他的手,将先前老人所言之事细细复述了一遍给他。
楚渊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人就在行宫的偏院里,不过我答应过前辈,无事不会去打扰他。”段白月道,“你可知他是谁?”
楚渊摇头:“从小到大,这行宫几乎年年都来,却从未听说过住着世外高人。只是我虽不知那老者是谁,却知道故事里的商人是谁。”
段白月倒是意外:“嗯?”
“是沈家的先祖,就是现在的日月山庄。”楚渊道,“那名商人名叫沈柳,当时的武林盟主与他有些交情,不忍见他被官府满门抄斩,便救下了其子嗣沈落。二十余年后天下大乱,沈落辅佐楚氏先祖打下了这江山,沈家也因此才得以重新发展壮大。”
段白月道:“原来如此。”
“这在江湖中也不算秘密,只是日月山庄如今是第一大门派,所以无人敢说闲话罢了,毕竟已经过去了百来年。”楚渊道,“当年沈柳在疯了之后,只说海外有座被海盗遗弃的黄金岛,却没说chao崖之事,自然也就无人会将其联系起来。”
“先不要把此事说出去。”段白月道,“将你体内的月鸣蛊取出来,才是头等大事。”
“若是一直不取出来,会如何?”楚渊问。
段白月想了想:“会变呆。”
楚渊:“……”
“逗你的,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段白月笑笑,“只是蛊虫无论是哪种,都是以血为食,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嘛要一直养?”
“你也知道。”楚渊拨了一下他的鼻子,“那金蚕线呢?”
“金蚕线要乖一些,一年只醒一回。”段白月答得流利,“所以无妨。”
楚渊哭笑不得。
“师父与瑶儿估摸明日就会到。”段白月道,“明晚便帮你将月鸣蛊拿出来。”
“嗯。”楚渊点头,又疑惑,“为何南前辈与瑶儿会与你分开?”
段白月道:“因为我并没有让他们跟。”
但是再不让跟,也架不住非要跟。
段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