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想了想,伸手把乔安落在肩上的耳机拿起来,塞进了他的耳朵。
可惜耳机摔坏了,只有一只可以用,另一只已经被压破了。
虽然只有一只耳机,但是乔安明显好了些许,因为耳机是一个让他可以感到安全的东西。
乔安跟在任攸宁身后,往楼上走去,走的是一个僻静的楼梯,里面人很少,这让乔安松了一口气,心里对任攸宁的感谢升到了极点。
他们走的很慢,因为乔安才摔了一跤,估计摔得一身青紫,而且头上还满满都是血迹,实在是无力走快。
也没走多久,他们就到了一个看起来人不是很多的楼层。乔安有些新奇,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医院是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地方的,竟然会没人?
任攸宁带着他走进来一间屋子,进去之前乔安迟疑了两秒,但是最后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相比起这样安静的未知,楼下的吵杂更令乔安感到恐惧。
“坐,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这里应该是一个办公室,里面不大,但是东西很齐全。进门就可以看到会客用的沙发,还有一个造型惊艳的小茶几,上面放了一个白色的长颈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白色的花,乔安认不出来。
右边就是办公桌,椅子后面是一个墙面大小的书架,上两层摆满了书,下两层则什么都有,包括任攸宁正在拿的急救箱。
任攸宁拿了急救箱,回头看乔安还站在那里不动,也没说什么,很是自然的走到他身边,牵着他坐在沙发上。
乔安有些紧张,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不说话会不会特别尴尬,自己是不是应该道谢,可道谢之后说什么?万一对方不理自己会不会更尴尬?
“我们还真是有缘,这才几天啊,都是第几次遇到了。”任攸宁拿着小绵巾仔细帮乔安擦拭血迹。
“最近我心里特别满足。”乔安正在想该怎么回复时,任攸宁就接着开口了,他根本没等乔安回复他的意思,“总觉得自己最近老是当英雄,救人于危难之际。”
乔安脸一下就发热起来,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没听出任攸宁的意思,颤抖着嘴唇说了句谢谢。
“不用客气,我可是红领巾出生。”任攸宁笑了。
有的人就像是造物主的礼物,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我很迷人”的味道。乔安觉得,他眼前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至少笑起来的时候是。
乔安一时间找不到好的形容词,但是他看着眼前的这张笑脸,心里高高束起的防备,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一大截。他想起了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有的人就是他做了再严重的错事,当你看着他的笑脸,你就不想再生气了。
乔安以前不明白,他认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出现,但是今天,他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样的人果然是存在的,而且现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任攸宁拿出双氧水,又笑了,格外灿烂,比刚才还要令人舒适。就像仰躺在温暖的阳光下,青翠的草地上,春风拂面。
“闭眼。”
嗯?乔安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疼痛再次席卷额头。“嘶...”之后就是一股清凉之意,乔安知道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了。
消毒。
关键是,他消毒之后,一定对着伤口吹气了。乔安有些惶恐的往后退了一下,这样的举动对于乔安来说,还是太过亲密了。
“抱歉。”任攸宁不在意的笑笑,“习惯了。”
乔安听到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别人明明就是好心,自己还做出这样嫌弃的姿态,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怎么办?自己又做错事情了,要道歉吗?应该道歉的吧,可是说什么呢?
“还好,不用缝针,放心吧没破相,伤好后还是个大帅哥。”说完后,任攸宁也包扎完了,他收拾好东西,又把箱子放了回去。
“谢谢。”乔安对着他的背影,再次道谢。
“客气了,我也是有私心的。”任攸宁回过头,笑嘻嘻的看着乔安,“你可是我的潜在客户,我有预感今天我可以把你拿下。”
“啊?”乔安没太听明白。
“我说过的,我是心理医生。”任攸宁语调轻松,就像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难以让人心生抵触。
乔安听明白了。他没说话,而是陷入的沉思。
曾经乔安不是没试过去找心理医生,但是结果都不是很理想,甚至乔安觉得自己变得更糟了。
乔安认为不是医生不行,而是他们真的不适合自己。他们告诉了自己这种情况的概率很高,但是自己的程度较深,太过害怕以至于生理失控,迷失自我。
还给自己列出了很多治疗方案,说只要控制自己的恐惧,克服它,就能战胜它。可以说乔安很多种治疗方式都用过了,可情况还是越来越糟。
到了后来,见人必须吃药,有时候吃药还不管用。比如这几次出门,总是心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