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撞击音响起,两人眼神俱是犀利认真起来,棋逢敌手,强弱相当,乃是人生一大快事,焉能不严阵以待?
陈庆炎朗声一笑:“宁公人要小心了,陈某可是玩真的!”
宁楚仪也一笑:“宁某接招便是,陈县令尽管来吧。”
场中刀光阵阵,兵刃相接之声不绝于耳。两人动作爽利,皆是兵刃相触便分开,身形急速变换,场外众人直看得眼花缭乱。
陈庆炎力道雄浑,刀法凌厉,刀刃挥下时虎虎生风;宁楚仪力走轻巧,身法迅捷,刀法灵变,直舞得一身缁衣如那蝴蝶穿花,端的好看。
只见两人动作越来越快,旁观众人武艺稍差的眼力跟不上,只能跟着他人瞎吆喝。
傅培安双手抱胸,眼睛凝视场中打斗,脸上表情说不清道不明。
陈庆炎打得兴起,口中长啸一声,手中横刀如暴风骤雨,带着风雷之力劈下去。宁楚仪也久未如此尽兴,争强好胜之心也被挑了起来,见了刀势,不躲不避,横肘挥刀迎了上去。嚓珰一声,刀刃相接,分开后,陈庆炎竟然刀刃下滑,去挑宁楚仪下三路。
宁楚仪似是未卜先知,刀势回转,刀刃早已在那等候,又是一声清脆响声,陈庆炎刀势未老,化挑为削,直取宁楚仪肋下,宁楚仪又似预见了一般,背转肘反,刀刃如沾在陈庆炎刀上,顺势一挑,陈庆炎刀刃荡开。
陈庆炎大喝一声:“好!看刀!”
宁楚仪表情怪异,像是遇到了什么奇事一般。
傅培安冷眼旁观,嘴里道了一声:“这蠢货!”
陈庆炎不知他想法,趁着宁楚仪身形未及回转,双手握刀,一招力劈华山直贯而下,宁楚仪心知硬拼不得,只能一个懒驴打滚,狼狈滚出三尺外,浑身已是沾了尘土。
陈庆炎未等他起身,跨步上前,刀尖直直指向他喉管,宁楚仪刀势不及回防,陈庆炎的刀剑在他喉咙一寸处停下,当下胜负已判。
宁楚仪爽然一笑,干脆认输:“陈县令高明,宁某输了。”
陈庆炎上前握住他手将他拉起身:“痛快!痛快!还是与宁公人这等高手比试更带劲。”
宁楚仪淡淡一笑,眼睛盯着陈庆炎,问道:“陈县令武艺了得,只是奇怪的很,之前的情形宁某似曾相识,竟然依稀有种错觉,就好似多年以前就曾与陈县令交过手一般,你说这怪也不怪?”
陈庆炎一愣,干笑一声:“宁公人常去令师的武馆,怕是在那里与人交手多了,产生了错觉吧。”
傅培安冷笑,上前来一脚踢在陈庆炎屁股上,道:“斗到最后,你与那乡野蛮夫一般,只知道斗狠,若是你师兄知道了,定会狠狠嘲笑你。”
陈庆炎争辩:“我哪有只靠蛮力取胜了?我也有灵机应变的时候,你怎的不夸我?”
傅培安只是冷哼一声,对宁楚仪道:“宁公人别介意,这讨人嫌的向来不爱按常理出牌,他能得胜,全靠运气。”
宁楚仪连忙解释:“陈县令武艺Jing湛,宁某是心悦诚服,傅主簿这样说,是折煞我了。”
傅培安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见了陈庆炎浑身汗水淋漓,不由捏着鼻子道:“你今日是得了好了,浑身弄得跟泥水猴子一般,当真臭不可闻。下午还有案子要审,还不快点去冲洗一番!”
陈庆炎得了指示,嘿嘿一笑,软布朝脖子上一搭,挥挥手便去了。临走时候还冲傅培安抖了下屁股,直叫众人看傻了眼。
宁楚仪心中还有事情要问,只是陈庆炎已经走远,便只好忍了下去。
下午小六回来禀报,所查之事并无过多进展,宁楚仪不急,倒是小六急的眉毛都竖起。
“这狡猾的贼人!老子就不信真的无迹可查,哪怕是跑断腿脚,老子也要将他揪出来!”
宁楚仪又好声好气安慰他一番,劝他不要心急,尽心尽力便是。
傍晚休班后回家,还未到家门口,同坊的婆子便迎了上来:“哎呀,宁公人回来啦!老婆子是来给你道喜的啊!喜事,喜事上门了啊!”
宁楚仪奇道:“何喜之有?”
☆、拒婚
那婆子拍腿一笑:“宁公人怕是还不知道呀!是大喜!喜从天降啊!”
宁楚仪更是不解,道:“宁某糊涂了。不知这喜从何来啊?”
婆子呵呵一笑,手帕一挥,神秘兮兮道:“宁公人可知道西坊的那大富商李梓李阿郎?”
李梓?宁楚仪点点头,这个人他并不陌生。这李梓乃是贩卖丝绸起家,据说有家财万贯。前年还曾来宁平举处打了一把横刀,说是要进贡给波斯国的贵族,这已经好两年没有听说他的消息了。
“李阿郎就在下午回来了。”婆子道,“他说,前两年他订造的那把横刀,深受波斯国贵族的喜爱,他不但得到丰厚的赏赐,还大涨颜面。这次回来,他在丝绸路上买了一堆波斯女奴,那是一个比一个艳丽动人啊。他听闻你兄长还不曾有婚配,”婆子支吾了一下,“那个,先不说你兄长自己的问题,因为你去做了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