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刚刚对二郎做了什么?”宁平举满面急色,“顾郎好不容易将他身上魔性给压制下去,你竟然多事给唤了出来,你是想害了他吗?”
华容眼睛转向他冷冷一瞥,嗤笑道:“顾郎自恃二郎心中有他,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肆无忌惮。有空质问我,还不如去警告你家主子,莫叫他再断一根尾巴。”
听闻此言,宁平举终于安静了下来。良久,他问道:“这些年,二郎远离那些杀戮与争斗,平日里也不曾有心绪激动时刻,我还道他的心魔早已消失,却为何依然还在?”
华容将一早泡着的衣物拿过来搓洗,并不回答他的话。
宁平举也不在意她的沉默,自问自答道:“我以为二郎只对顾郎念念不忘,然而听他刚刚言语,心中竟是恨着顾郎的,这又是为何?”
华容冷笑:“若是有人断了一根尾巴,耗着力气将我的性子压制着,我心中定然也是恨极了他。让我抓到机会,定要狠狠羞辱折磨他,之后才杀了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当二郎如你一般丧心病狂?你一个女儿家这般狠毒,活该你找不到男人娶你。”
华容停手,抬首笑望他:“大郎可是思春了?”
宁平举一脸茫然:“我说的是你,怎么扯到我身上去了?”
华容抿起嘴角温婉一笑:“大郎,你喜欢洗冷水澡吗?”
宁平举一愣,这女人话题怎的转的这样快?还没见华容如何动作,下一刻他身子被抛了起来,直直摔进了井里。
华容站起身拍拍手,低头看着在井里挣扎,然怕惊醒宁楚仪不敢大声呼救的宁平举,扯起个柔婉笑容道:“时间还早得很,大郎可以在水里好好泡一泡。”说完竟然搬起圆石盘,将井口盖了起来。
宁平举在井中怒骂:“你这疯婆娘!”华容兀自洗着衣裳,充耳不闻。
一直到日落西山,宁楚仪方幽幽转醒,他这一觉睡的疲累至极,梦里总有个凄厉的声音在叫喊:“救我!救我!”然后他看到年幼的自己被恶鬼抓着朝一个Yin暗幽深的林子里拽。
他想上前施救,然而却只能在一边旁观,眼睁睁看着自己浑身是血被拖了进去。他想醒来,身上却如被恶鬼压床一般无法动弹。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他才看到原来自己是被一只强壮的胳膊紧紧箍着。
他好气又好笑,伸手推了推那只胳膊:“子硕?你何时回来的?”他不敢转脸看向子硕,他直觉子硕现在定然还是光着身子。
耳边传来低柔磁性的一声应答,他的薄被被掀开,子硕带着寒意的身体钻了进来,手臂将他箍得更紧。甜腻的冷香钻入鼻端,宁楚仪一阵心神荡漾。
“回来许久了,见你睡得深便未搅扰。”子硕的手抚摸他的额头,然后顺着挺直的鼻梁朝下,最后落在他干燥温暖的唇上。他纤长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指尖挑起一个个暧昧的涟漪。
“楚仪为何不回头看我?”子硕声音低哑,手指在他唇上加重力道。
宁楚仪面红耳赤:“你……你现在衣衫可是整齐的?”
“楚仪难道是害羞了?”子硕调笑,“现在还是白天,自然是穿着衣服的。”
宁楚仪舒了一口气,转过了脸,与子硕对视。
“楚仪为何不敢看我?”子硕又笑了。
甜腻的冷香扑在自己面上,宁楚仪不敢看那张妖异动人的面庞,眼神闪躲着,脸上红晕层层铺染,那两片干燥苍白的唇看起来无比诱人。
子硕面庞凑了过来,如羽长睫扇到了宁楚仪的面颊上。
“楚仪可是想喝水了?你看起来……很口渴的样子。”
微冷的气息扑在面上,宁楚仪吞吞口水:“是,还请子硕麻烦一下,递点水过来。”子硕掀起薄艳唇角:“好。”然而他并未起身,而是直接印上了自己的唇。
宁楚仪的惊呼被他吞了下去,他用舌尖描摹年轻男人柔暖的唇型,用嘴唇吮着那两片嫩rou,不一会便将那两片吻得带上水艳粉色。
宁楚仪羞窘万分,然而有伤在身,不能,也无力抗拒子硕对他的亲昵。良久,子硕放开他,宁楚仪低声喘息,找回自己被夺走的呼吸。
子硕慵懒一笑,掀开薄被起身。宁楚仪啊的一声,子硕这个骗子!他身上分明什么都没穿。宁楚仪慌忙闭上眼睛,不敢细看那具肤色白腻,强壮而充满力量感的rou体。
子硕光着脚走到案边,端了水走过来,见到紧紧闭着双目的宁楚仪,语带不满道:“可是我这身体太丑,入不得楚仪的眼?”
宁楚仪又羞又窘:“你,你,你快穿上衣服。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要什么体统。”子硕在他身边趴下,“只要得楚仪欢心,要那些繁文缛节做什么!”
宁楚仪从未想过子硕是这样孟浪的人,当下一阵哑然。
“可是因为楚仪不喜这样太过强壮的男子?难道你喜欢的是那些小倌一样娇弱可人的男子?”
宁楚仪身上抖了抖,娇弱可人的男人?他根本想象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