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回应他的只是那张冰冷到极致的脸,陈yin也未来得及恼,一边从食盒中拿出菜一边说道:“可有带酒来?”
临渊愣了片刻,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淡淡说道:“喝酒误事。”
陈yin隐约觉得这呆子对饮酒一事颇为在意,又见只有一副碗筷,便礼貌性的问了问:“你不吃?”
临渊抬了抬手,面无表情道:“无碍,你只需告诉我冰玉的下落便可。”
陈yin如今实在无甚理由再继续撒泼无赖了,便边吃边说道:“关于冰玉,我知道一个地点就是瀛洲西山,其他的我也是只有些零散的记忆,”说罢他抬头望了望临渊,果不其然,那呆子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这真是大实话,我一醒来便是在这马蹄山,身无分文,身上还有几处伤,也不曾记得往事,只晓得我名为陈yin和苍穹上境的种种,另外还记得一处地名,就是瀛洲西山。待我能起身后我把所能忆起的全部记了下来,前后整理了一下,便觉得那地名定然与万古冰玉脱不了干系。后来待我下山遇见遇仙居的掌柜,问他苍穹上境是何处,他告知我那是修仙之人所居,我瞧了瞧我这身板,所以我认为我定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得知了苍穹上境的秘闻,被人追杀,受了外伤才失去了记忆。”
临渊看着眼前人这般厚颜无耻又颇有自知之明的样子,也实在不知应该作何反应是好,便接着问道:“听你昨夜初遇我时说的那番话,是见到了来寻你之人了?”
陈yin往嘴里送了一大口rou,说道:“何止是见到,这都是那掌柜的不是,初起说好的只是略读而已,谁料想他竟然出了本书,还起了名字,最可气的是他竟然留了我的名字还把我的住处告予他人。我这些日子除了躲怪,还要躲那些人,真是扰得我不得安宁。”
临渊无声望了陈yin片刻,开口说道:“山下人均说从未有人见得你面。”
嚼着rou地陈yin住了口,抬眼看着临渊,颇有些生气道:“你胡说些甚!那我在山上见得那些男男女女都是死人不成?”
临渊摇了摇头,淡然道:“许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让知你消息的人而归,引我上山来见你。”
“来见我何?”陈yin不解道。
“不知。”
陈yin:“……”
“此山Yin气重的很,你是如何保命的?”临渊沉yin道。
“我在马蹄山醒来时,手里有这个”,陈yin说着放下筷子,从腰间拿出一串手珠交与临渊,“这珠子颇有护体之功,一般小妖近不得我身,只是昨日将其落于这竹屋里了,又恰好遇见那两只树妖,才……”陈yin及时打住了,他怎么能在那呆子面前说出“才被你所救”这种话。
临渊见到那珠子双眸倏地收紧,他紧紧盯着眼前人,似是要说什么。
陈yin被他盯得有些发麻,提防道:“如此看我是作何?”
临渊缓下神来,敛目浅浅摇了摇头,他低头看着念珠,一百零八颗沉香木珠加附四颗红珊瑚珠均匀参入Jing制而成,每颗珠子上都镌刻着兽纹,临渊轻拂于上,感知这珠子里有一股不弱的力量,但是又隐隐与临渊相悖,或者说是不愿顺从,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
如此念珠,天下唯有一串……
临渊将手珠还与陈yin,低声道:“妥善保管。”后又淡然开口:“你可愿与我同去瀛洲?”
陈yin缓缓抬头,抬眼懒懒地盯着临渊。临渊知晓若是这真神想要干点什么了,就会是这种眼神。
“邀我同行?”陈yin的声音散散地,甚是好听。
“嗯。”
“管吃吗?”
“嗯。”
“管住吗?”
“嗯。”
“关键时刻护着我吗?”
“...嗯。”
“听得我说吗?”
“...嗯。”
“甚好,那便去。”说罢,这真神便又开始胡吃海塞了。吃了一会,像是想起某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一样,陈yin恍然间抬头问道:“若是你做不到你应承我的该如何?”
临渊无言瞥了他一眼,道:“本座从不打诳语,说到便做到。”
临渊瞧着那真神已经吃完,便拂了拂衣袖起身准备出门,陈yin喊道:“去何处?”
“遇仙居。”
“为何?”
“还食盒、索路线图。”
“……”这呆子可真是惜字如金呐!陈yin便收拾了残羹拎着食盒匆匆赶上,毕竟他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这也算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吧。
毕竟是青天白日,临渊总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化成龙身,更何况还有这个真神在此,临渊也实在不想让他骑在身上。于是,两人便开始步行下山。
陈yin拎着食盒走在前面,走的甚是无趣,便想开口说几句话,“哎,呆...不是,白....”
临渊漠然地看着支支吾吾颇有些纠结的陈yin皱着眉,侧着头,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指向自己。
陈yin这才想到他都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