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听不清那人到底说了什么,他只觉那声音好听得很。
过了片刻,陈yin终是醒了,他刚一睁眼,就看见了低头深情注视着他的临渊,而且他身上好像还没穿衣服,不是,是没穿外面的衣服。
不知道为何,他一见到临渊,心就安了下来,方才在梦魇中的恐惧也随之消得一干二净。因为地墓中本就是一团黑,临渊就算引着几分光亮也不是十分清楚,又加上陈yin没有完全将眼睁开,所以临渊即使是在认真看着陈yin也没有发现他已经醒了。
陈yin忍着剧痛稍稍动了动身,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临渊一手握住,自己身上也盖着临渊的外袍。
临渊见陈yin醒来,急忙关切:“觉得如何?可还疼?”
陈yin含着笑,缓缓眨了眨眼睛,身上怎能不痛,那可是寒电啊,而且刺中的还是他的心口。可是,陈yin就偏偏想在这刻狼狈之时,逗逗临渊。
他也没有动弹,就只是弯着有些失色的红唇,侃道:“不过几刻功夫不见,你竟如此主动地将衣服都脱了。”
临渊闻言未恼,倒像是松了口气,松开陈yin的手搂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又揽了揽,后又将手探于他盖在陈yin身上的外袍之下,重新握起陈yin的手,另一手依然覆在陈yin的心口之上,极为温柔地说:“再睡一会。”
陈yin睁着眼睛盯看着临渊,缓缓吞咽一下,弯着好看的眉眼笑着:“你已是救我五次了,教我如何还呢,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临渊敛目微微颔首,十分认真道:“好。”
陈yin闻言瞬时欢笑起来,被临渊揽住的身子也颤了几颤,他歪着头枕在临渊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阖上了眼没再说话,但眉眼之间却是笑着的。
临渊见陈yin沉沉睡去,自己也闭目运气同时一并将灵力传渡与陈yin。
待陈yin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了。他睁开眼,自己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躺在临渊怀中,只不过临渊现在是闭着眼睛的。
陈yin就枕在临渊的腿上,抬脸看着临渊,须臾,他语气轻佻道:“与你同行如此久,我还未说过你是个好看的。”
临渊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道:“你更好看些。”
陈yin笑意愈深,道:“那你可喜欢?”
临渊诚然点头,“喜欢。”
陈yin哈哈笑了几声,忘了自己身上带伤,半撑着身子就要起身,“你这副认真的模样,再多讲几句我怕是要信了。”他又拍了拍衣袍之下临渊的手,“现下觉得好些了,多谢了。”
临渊有些失色,但还是伸手将陈yin扶正,把衣袍披到了他肩上,浅声道:“不必。”
陈yin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着的临渊的外袍,道:“还是还与你吧,我也没有那么冷了。”
临渊道:“先紧着你,我无碍的。”
陈yin倚着石壁,捂着心口还是有几分疼的伤口,道:“也不知两位小仙君去何处了。”
临渊道:“与你一同跌进来时,未曾有暇顾及刺伤你者,他们二人应是去拿问此人了。”
说到此人,陈yin眼中一道狠色闪过,“你可知刺伤我的是什么。”
临渊道:“想是冰玉。”
陈yin道:“你是说方才那人将冰玉之力化出以来刺伤我?可他分明是个凡人,如何做到?”
临渊摆了摆头,道:“不是那人,持冰玉者另有其人,应当就是一再阻我寻阵之人。”
陈yin道:“可他为何针对于我?”
临渊思忖道:“他知你惧于寒电之术,若伤了你,即便是我为你疗伤也需耗费几日才可痊愈,这样便可拖住我们,他则有暇去做他事。”
陈yin面色凝重,只他惧于寒电之术的无非就是上境里的那几个,凭他们中的谁也竟敢欺到了他的头上来!
临渊似是看出了陈yin所想,他握住陈yin的手,缓声道:“待尘埃落定,我定会助你还仇。”
陈yin反倒一笑,任临渊握着自己的手,“白二,我发现你现在真是……”,他故意顿了一顿,倾身凑近临渊,撩搔着临渊的下巴,梢角是说不清的暧昧,“越来越讨我欢心了。”
陈yin看着临渊细密的睫毛扑动几下,十分乖巧。陈yin心中发笑,这呆子好像对他说这样的话特别受用。
“此处不宜久留,你还是将我带上去罢。”陈yin扯了扯身上的外袍,正色道。
临渊道:“我的仙术被禁了,在此处施展不了。”
陈yin疑虑着引了引灵力,将念珠化为木扇轻轻向不远处一挥,那里的石壁瞬间断裂,几块重石从上掉落下来,倒是显出了一条幽道。
陈yin看着那条有些蹊跷的道路,道:“看来这人以寒电之术袭我是有原因的,他禁得了你,却禁不了我。杀一个,禁一个,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yin话落,他就隐约看见几点Yin郁的绿光出现在那黑黢黢的幽道中,还伴着些许零细碎的走路声。临渊耳力惊人,自是也听见了那不同寻常的动静,他站起身将陈yin掩在身后,凝目注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