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M1911手枪,非常自然而又不容拒绝的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要带我的枪去干什么啊?”
“去雷古勒斯·切尔奇的演讲会场。”邓凯文拍拍Mike的肩,声音非常沉稳:“——帮我向局里请一天假,谢谢。”
(2)
中午雷古勒斯·切尔奇按约和电信公司董事共进午餐的时候,这位董事不停的抬头看向雷古勒斯身后,邓凯文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穿着黑西装,白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墨镜,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最终这位董事忍不住问:“切尔奇先生,我怎么好像在洛杉矶警局见过您这位保镖?”
“……您一定认错人了。”雷古勒斯斩钉截铁的道。
邓凯文是那样一种人:当他沉默的坐在会议室里时,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存在感,就像某位领导的秘书一样平凡而不起眼,没有人能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S.特警队长。
但是当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他的存在感就异常强烈,他的每一个眼神、语言、动作都Jing干而悍利,让人忍不住去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这种转变如此矛盾而又和谐的出现在他身上,往往让雷古勒斯对他感到非常惊讶。他出生在政客世家,见过很多高级警官,警界大佬,甚至是传说中的神探等等,但是没有哪个人像邓凯文那样,拥有那种矛盾而又强悍的气场。
后来雷古勒斯想那可能是邓凯文独特的经历造成的,没有哪个警察曾经被当做黑道继承人来抚养过吧。据说埃普罗曾经极度Jing心的培养他,那段经历虽然隐秘而不为人知,但是黑道高层的独特作风,一定在邓凯文的骨髓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痕迹。
就算他已经穿上了警服,戴上了警徽,那骨子里黑道的气息也不会轻易泯灭。
他把警察的工作干得如此出色,却始终不像个真正的警察——他仍然还是那个用警察的身份来约束自己,用笔挺的警服来束缚自己的黑道Jing英。
慈善演讲的地址被改到了某著名大学的礼堂中。
因为早上才发生暗杀未遂事件,所有安保人员都提心吊胆的,把礼堂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在门口设立了一个金属探测仪,任何来宾身上只要有超过一定密度的金属制品,就会被安保人员悄悄带到小房间里去搜身检查。
演讲开始前十分钟,来宾已经达到了非常壮观的三千人。切尔奇家族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一时间都有些紧张。
雷古勒斯是个极有胆色的人,但是面对这种超出预测的状况,脸上表情也有点担忧和凝重。
只有一直冷眼厉色的邓凯文,事到临头反而并不紧张了,坐在雷古勒斯身边翘着腿打电话:“已经送到了吗?这么快啊……好的,每五十米布置一个,礼堂东南西北四角各布置一个,数据连接到我的PC终端,我这出去跟你们会合。”
“你在跟谁说话?”雷古勒斯一般烦躁的扯着领带一边问。
“我在侦察组的朋友。”
“什么东西送到了?”
“哦,红外线反狙击手探测仪。如果你被杀了,那玩意儿会在一秒钟内告诉我们子弹来自何方,杀手潜伏在什么位置,然后我们会在十分钟内抓住杀手,为你报仇。”
邓凯文一边合上手机一边站起身,奇怪的看着雷古勒斯:“你有什么问题吗?”
“……”雷古勒斯扭曲着笑了一下:“那么在这即将成为永诀的道别时刻,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最后的吻呢?”
邓凯文一愣,笑着用力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如果你真被杀了,我会亲吻你的尸体的!”
他整了整西装衣襟,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间。
雷古勒斯一直目送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门外。
礼堂被挤得满满的,到处都是汹涌而来的人流。安保人员在其中匆匆穿梭来去,对讲机里不断响起焦躁的咆哮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发痛。
邓凯文逆着人流向礼堂外走去,步伐非常从容,一边走一边注意看整个礼堂和演讲台的布置。雷古勒斯这两年在政坛上屡出风头,地位和名望都扶摇直上,狂热支持者也越来越多。今天仅仅是个普通的慈善演讲而已,看这人chao凶猛的架势,可能大半个学校的年轻人都倾囊出动了。
逆着人流挤出大门的时候,邓凯文突然感觉自己肩膀被撞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是个面貌无奇的学校警卫,反光背心上写着大大的SECURITY(保安),正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对他挥了挥:“I’m sorry!”
这个警卫三四十岁年纪,白种人,深褐色头发,灰蓝色眼睛。面相一眼看上去十分平庸,属于丢到人群里去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长相。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邓凯文看着他那灰蓝色的眼珠,心里却突然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在这短短几秒钟,后边人已经堵在了门口,催促和抱怨声纷纷响了起来。邓凯文没时间多想,只得对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