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弯腰拎起那一篮瓜菜,转身要进厨房,身后苏誉忽然喊住他。
“我们是不是不该来?”他突然说。
顾海生平静地望着他:“我没这么说。”
苏誉忽然笑了笑:“你似乎是这么想。”
顾海生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来了,既然要一起住在这儿,小誉,我建议我们这两天还是和平共处,好么?”
苏誉若有所思点点头:“和平共处?说得就像我是专门来挑衅的。顾海生,你在怕什么?怕我勾引你?”
顾海生的呼吸变得不均匀,但他仍旧静静望着苏誉:“如果你想攻击我,可以,但不要在这里,不要用这种荒唐的方式。尤其不要伤害小墨。我们之间是有很多无解的矛盾,但他与此无关。”
苏誉仍旧笑笑望着他:“如果我就是要伤害他,你要怎么办?”
苏誉的脸上虽然是笑的,但那双黑沉沉的瞳仁里没有笑,只剩冰冷,那时他站在窗口处,一道斜阳照在他的脸上,那本来如玉琢般清秀的一张脸,被那斜阳分成两半,半边被映得血红,另半边却隐在背光的黑暗里,苏誉这样子看上去就像个鬼,狰狞绝望。
顾海生只觉心底一片沁雪的悲凉!
他不由轻声道:“这又是何苦?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在乎布丁的感受?难道你对他不是真心的?”
这话说完,苏誉那双黑眸子,忽然变得更深了几分。
“这么说,你对豆腐是真心的?”他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悄言细语道,“和他做/爱的时候,你会忍不住咬他么?就像当年你咬伤我的肩膀那样……”
顾海生勃然变色,他抓起菜篮,转身飞快去了厨房!
不多时,豆腐从楼上下来,他在客厅看了看,没找到顾海生,于是来了厨房,却见顾海生站在案板前,对着流理台发呆。
“怎么了?”豆腐奇怪地问。
顾海生抬起头来,看了看豆腐,他忽然说:“小墨,咱们回去,好么?”
豆腐一怔:“这就回去么?咱们昨晚才到的呀。”
顾海生勉强一笑:“你看,你们经理和布丁也过来了,屋子就这么大,一下子来这么多人……”
“没关系呀。”豆腐笑道,“卧室有两个,而且上下两层楼,这么大地方,怎么还活动不开?”
“可是……”顾海生搜肠刮肚,竟一时找不到理由。
豆腐看着他,忽然小声问:“你不想和我们经理住在一起?”
顾海生被他说中心事,唯有苦笑。
“他们刚刚到,我们立即就走,这多不好!”豆腐低声劝道,“做得太明显,他们会看出来。”
顾海生无奈,只得点头:“好吧,算我没提这事儿。”
豆腐想了想,又说:“放心,有我和布丁在,经理总还得碍着点大家的面子。”
然而对此,顾海生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知道苏誉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如顾海生所料,第二天,苏誉就像找上了茬,没完没了的让豆腐干活儿,有些明明是布丁可以自己完成的,他也说:“豆腐,去帮帮布丁”,或者干脆让布丁闲着,“豆腐反正没事,让他去做”。
偏偏豆腐对此毫无怨言,苏誉叫他做什么他都高高兴兴去做,哪怕一整天下来,忙得像个陀螺。
顾海生气坏了,他责怪豆腐没骨气。
“凭什么他叫你去干,你就去?!布丁闲在那儿打游戏,为什么不让布丁去干?!看你好欺负是怎么的!”
豆腐却笑起来:“什么不得了的事,你发那么大的火?我也没做啥呀!”
“还没做啥?!一早开始,洗衣服洗窗帘整理院子摘菜拖地……全都是你在干!布丁做了什么?只做了一餐饭!晚饭还是我做的!”顾海生越说越气,他气得要发抖,“他这是拿你当佣人使唤!不行,我得去和他谈谈!”
豆腐慌了,他一把拉住顾海生的胳膊:“哎你别去!这有什么好谈的呀!左不过就这两三天,再说我真没累着,多做点事情,心里更踏实!”
顾海生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小墨,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你们经理,所以用这种方式来找补?”
豆腐被他一语道破,不由低下头,支吾道:“就这几天,海生,你就别去找他的不痛快了……”
顾海生冷笑起来:“他是天王老子?只能他找咱们的不痛快,咱们就不能去找他的不痛快?!”
豆腐看他真发火了,也急了:“就为这么点事儿,值得么!”
顾海生忽然心中惨痛难当,他望着豆腐,轻声说:“和我在一块儿,就那么让你见不得人?”
他那惨然的目光,让豆腐不由心底一恸。他赶紧抱住顾海生,低声道:“我没那么想,真的。海生你别难过,我怎么也不会有那种扭曲的念头!咱们也就在这儿住两三天,难道你是想我和我们经理顶嘴,两边吵起来才好么?大家都是出来休息的,最后落个不欢而散,这往后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