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牵着江越岭走进一家客栈,对掌柜的道:“两间房。”
江越岭不同意:“一间!”
顾云横眉头高蹙:“两间。”
江越岭不开心道:“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一个人会害怕。”
你连人人都怕的曲无声都能弄死,你还怕什么???
顾云横置若罔闻,执意要两间房,江越岭无奈,拿出杀手锏道:“我住隔壁,你不怕我半夜跑了?”
也对,万一他跑了,自己的清白怎么办?倒是放在眼皮子下面最安全。
思及此,顾云横只要了一间房,他睡床,江越岭睡地。
江越岭不干,嫌这嫌那。一会儿说地板硬的要死,睡一夜会要人命,床那么大,完全睡得下两个人;一会儿又死皮赖脸地说自己胆小,连眨眼的工夫都离不开他的徒孙;最后发现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搬出师叔祖的架子,命令顾云横给他腾出位置,否则就是欺师灭祖。
顾云横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心烦意乱,曾经对江越岭的好印象全都冲没了:“好好,怕了你了,上床睡可以,但你给我老实点,不许乱动。”他可记得这人一出来就往碧云楼里钻的斑斑劣迹。
“绝对不动,不放心的话让我睡里面!”江越岭举手保证,因双手被捆住,便一起举起来。
捆仙索绑久了不舒服,顾云横见他个手腕被捆处微微泛红,心软之下念了个决,将捆仙索打开,一头系在江越岭左手腕上,另一头系在床头的柱子上。
跑了这么些天,顾云横也累了,躺倒没一会儿,意识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身边的人没过多久也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江越岭如他自己所说那样,真的一动不动。
翌日清晨,顾云横被鸡鸣声吵醒,横竖不用早起修炼,翻了个身继续睡。他一个人睡惯了,忘记身边还有一人,不小心碰到江越岭,正想道歉,屁股一疼,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踹下了床。
顾云横狼狈地坐在地上声讨:“你至于吗?不小心打到你肚子罢了,至于把我踢下床?”
江越岭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顾云横,视线若有似无的自他**扫过,脸上除了冷漠,就只有厌恶了。
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袭上心头,顾云横蹙了蹙眉觉得,眼前的人很不对劲,却又说出来哪里不对。
怔忪间,江越岭已夺窗而出。
待顾云横爬起来趴在窗边查看时,这位传说中的师叔祖早就无影无踪了,只余下客栈床上一条碎成七八段的捆仙索证明一切不是顾云横的幻觉。
顾云横痛心疾首地捡起损坏的捆仙索,这可是他花了大价钱锻造出来的顶级捆仙索啊!
人没抓住,还损坏了一样法器,顾云横越想越郁闷,不懂江越岭为何一会儿死命粘着自己,一会儿又对他弃若敝屣,难不成脑子不好,有病吗?索性也破窗而出,发誓一定要将他抓回来,压回紫竹山派。
第4章 章 四
章四
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顾云横从日出东方一直找到西山日落都没探到江越岭的踪影。
拖着疲倦的身体,在昏黄的夕阳下走回客栈。
街上的行人一反常态,三五成群地从他身边嗖嗖跑过,嘴里念叨着:“你听说了吗?城里来了一位活诸葛,什么都会算,算得可准啦!”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卖猪的李婶记得不,她找了五天都没找到的母猪,活诸葛掐指一算,立马就找到了!”
“这么厉害?”
“当然了。这事早就传开了,早上我去的时候找他算卦的人从街头拍到街尾了,若不是我身上有事,一定跟着排队。希望这会儿人少点,莫要排到夜里才好。”
顾云横懊恼地用折扇敲了敲脑门,他怎么把活诸葛给忘了。大清早江越岭不见之后,他应该第一时间找活诸葛算一下才对的,真是白白浪费一天的光Yin。
顾云横跟着人群前行,没一会儿便来到活诸葛摊前,昨日冷清到摊子前连条狗都见不着,今天却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紧紧围绕,好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
“活诸葛,你说我媳妇儿这一胎是儿子还是丫头?”
“活诸葛,您看看我今年能否高中?”
“活诸葛,王媒婆给我介绍了两家姑娘,您帮我算算,哪位更旺夫?”
活诸葛不紧不慢道:“一个一个来,不着急。”接过客人递来的银子,笑呵呵地往怀里一揣,“下一位。”
他速度极快,算得又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算好七八位客人。
顾云横见他一个劲儿的往兜里塞银子,却不见衣兜鼓起来,估摸着里面放了足以容纳百物的宝器。
瞧这的架势,似乎准备通宵达旦的算下去。正思考要不要刷脸插个队,打南边来了一群人一边给钱,一边走到队伍的最前列。
为首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衣装华贵,腰间的配饰绝非凡物,加上给钱插队的排场,一看就知道是个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