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拒绝两次,魏景荣并不觉得意外。不过,蒋顺安的态度这么坚决,想必是真的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都这样了,还有挽留的必要吗?
‘景荣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你魏总不会连这么点气魄都没有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
如果他再拒绝,那也就到此为止了。
“就耽误你一个小时,之后你要去哪我送你去。下午推迟一小时上班,还是不行的话你就出去吧。”
哟,这是什么情况?感情这魏扒皮也会让步啊?
蒋顺安极度意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心里就嘚瑟上了。
怎么样,魏总,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认了。”
“啊,去,就一个小时。”蒋顺安连忙应道。
话都说到这分上,那估计魏景荣真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帮忙。毕竟现在还是居人篱下,闹得太僵也没必要,适当收敛为好。
“那你去忙吧,中午下班前换好衣服。”
蒋顺安点头,推门离开。
“等等。”
出门前,魏景荣忽然叫住了他。
“魏总,还有事吗?”
“拿着,以后上班前不要吃些气味浓重的东西。”
蒋顺安接过东西,也没应一声直接离开。
出门一看,是罐口香糖。
哼,这魏景荣,属狗的吧?
“诶,魏总刚才找你干嘛?”
“等……你先离我远点再说话。”
阿水脸一黑,转眼倒是注意到了蒋顺安手里的东西。
“你拿着什么?”
“口香糖。”蒋顺安往嘴里扔了四五粒,把剩下的全都扔给了阿水,“拿去,别客气,多吃几粒去去味,省得熏人。”
阿水接过口香糖,对着包装看了又看,就像是个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
“你哪来的?别说你有先见之明随身带的。”
“我要有先见之明,今天就该请假在家休息,”蒋顺安嚼着口香糖,转身清理着酒架上的空瓶子,“魏扒皮给的。”
“魏总给你的?”
“恩,他叫我中午下班跟他出去一趟。”
“喔。”
阿水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摇了摇手中的口香糖罐子,心事重重的靠着吧台。
“顺安,我觉得吧,魏总对你挺好的。”
“啥?”
蒋顺安一惊,险些将怀中的酒瓶摔了一地。
“你别激动,我是说真的。”
蒋顺安白眼一翻,随后就是‘呵呵’两声。
“你倒是说说他哪对我好了?”
阿水想了半天,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渍,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一种直觉。”
“什么直觉啊。你要真说直觉,先考虑给下面做个手术再说。”
阿水佯怒地推了把蒋顺安:“没跟你开玩笑。”
“你还是跟我开玩笑吧。”
蒋顺安摆上新的酒瓶,低头把空酒瓶一个一个放进纸箱里。
“你不信算了,反正我是觉得魏总好像是想培养你。”
阿水自顾自的说着,蒋顺安听着却莫名有些不安。
“上次让你晚上留下来也好,昨天让你一个人在吧台也好,他要是不放心你,怎么会……”
“行了行了,闭嘴吧你,都快熏死人了。”
阿水没辙,只好往嘴里塞了几粒口香糖:“诶,你不会也不打算长干吧?”
蒋顺安沉默了,手上的活儿不自觉的停了。
“哎,真是的话也无所谓。这种事吧,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来来去去的早就习惯了。”
可不是吗?
像这种行业,有几个人会坚持几年十几年的工作下去。撇开工资不谈,光是成天被人呼来喝去的,时间一长谁心里受得了?
懈怠,懒散,敷衍了事,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食物也好,服务也好,或是其他行业也好,这不过是意料之中的常态。
人走茶凉,时间问题而已。
“我发现今天你话真多。”
“这不是怕你走了,以后没人说话了嘛。”
“靠!能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吗?”
“有差吗?这人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跟生离死别有什么两样。”
蒋顺安一笑,强忍着将苦涩咽下。
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能交流也不过是因为环境、工作的限制,更何况是这种换人比换衣服还勤的工作。
工作辞了,也就不会联系了。
更何况以蒋顺安现在的处境,感触颇多。
“哎,被你说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
“真的?那就别走了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