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嗤笑:“你是想自荐枕席?就凭你?可笑!”
确实挺可笑的,谢轻平生了一下午的气就是围绕着这个问题,他想霸占沈戚,不顾一切的将人据为己有。曾经属于自己的小男孩,现在宁愿要别人也不要他。
谢轻平哭笑不得,抹了把脸把情绪掩去:“抱歉,方才是我不识抬举了,请门主息怒。”
谢轻平的道歉并没带上多少诚挚,却也足够给彼此一个台阶将此页揭过。
沈戚来找他当然不是为了吵架的,既然决定把他放在身边,就要起到消遣娱乐的作用。
“给你准备的东西都看过一遍了?”
沈戚不紧不慢的点亮了台灯,晕黄的烛光照亮了他俊秀的脸庞,褪去了犀利,此刻他的容貌才与年纪相符——不过也就是个刚从青涩走向成熟的年轻人。
比沈戚看起来还要嫩的谢轻平老怀安慰地看着他,他上辈子除了最后两年就没正经过,多亏这孩子定力足,意志坚定才没被自己带歪。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矫枉过正了。
谢轻平这根不正的上梁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故意装傻:“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沈戚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地上那滩衣裳,没好气道:“再让我发现你不爱惜这屋里的东西,你就滚回原来的地方住去。”
谢轻平眨了眨眼,没吱声。
“这间屋子里的东西全都是他前的,几乎没怎么动过。”沈戚走到书案前,背对着他说:“每一件都是他留给我的回忆,我曾有一段时间想烧了它们,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
谢轻平看着他,动容道:“何必…他若有灵必定不会希望你整天念着他。”
沈戚轻轻抚摸着一块温润的玉镇纸,无所谓地笑笑:“那正好,我们可以彼此折磨,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
谢轻平:“……”
沈戚转过身来对他说:“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他看到,仇恨、痛苦、折磨…都是他给我的,别以为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我要让他在黄泉底也不得安宁。”
“唉~”谢轻平把所有忧伤一叹而过,被人如此这般惦记着,真不知是谁的不幸。他笑的很无奈:“那你准备让我做什么呢?”
只要能让戚戚好过一点,他就会无条件的配合。
“继续扮成他,跟这满院子的男宠一样,装成他的样子,但要深深的记住——你不是他。”
沈戚说的好认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幼稚。
谢轻平哑然片刻,摇头低笑了起来,他的戚戚啊,找别扭的本事还是一点没变。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们得立个规矩。”
沈戚:“什么规矩?”
“我的指责主要还是揪出暗伏在萧门里的余孽,到底我要对得起玉城主的嘱托。其次我才是你的男宠,所以,讨你欢心是排在第二位的。”谢轻平好整以暇地靠在柜子旁,正经话说得也像在开玩笑。
沈戚微笑着回答:“可以,不过如若让我发现你做出背叛我的事,你的下场就会跟他一样。”
好吓人的恐吓,谢轻平才不怕。
“对了,我不要做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你要给我出入的自由,不放心可以找人跟着我。”
沈戚:“行,不过做任何事前要先来跟我请示。”
要你同意还叫什么自由?
谢轻平对这个答复并不满意,不过没办法,从前那人就控制欲极强,如今自己也失了可以教训他的身份,只有忍了。
“最后一点,不要让我再碰见你那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尤其是那个叫清风的。再让我见一次,就把他扒光了扔沟里去。”
对上沈戚戏虐的目光,谢轻平没有一点退缩——老子就是吃醋了,怎么着!
沈戚走上前揽住他的肩:“我尽力而为吧,你别老是跳窗户就行。饿了吗?我们去用晚饭。”
沈戚今晚的心情很好,好像真的找回了他的‘谢轻平’。
几杯烈酒下肚,微醺的沈戚突然想说句真心话:“阿初,不是我不想碰你,而是不敢…我是真的不敢。”
谢轻平克制着没碰酒,所以保持着灵台的极度清明。他奇怪的问:“为什么不敢?”
沈戚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摇头笑而不语。
死小子说话说一半,想把我憋死不成?
谢轻平干脆一屁股坐到沈戚腿上,豁出老脸不要了,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我长得也不差,怎么入不了你的眼?”
沈戚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慢慢的摩挲。
“他不会这样,在这方面他脑子里好像永远缺根弦,年纪老大不小了身边没个伴也从不着急。如果当年他肯像你一样胆大…让我为他死都行。”
沈戚呆呆地看着空了的酒杯,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没有条件,只要他一句话,让我怎么死都行。”
谢轻平拿走他手里的杯子,从他怀里挣脱:“你醉了,走,带你回房。”
沈戚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