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摸了摸安乐的脑袋,安慰道:“别生气别生气,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你还小,成长空间还大着呢。”
安乐弓肘顶了他一把,继续板着脸对佟希晨:“知道错哪儿了么?”
“知道,”小鬼乖乖点头,反省:“生气了也不该打人。我以后再也不打了,我保证!”
“好,我记着了。那现在你要怎么办?”
佟希晨闻言,转身走到小床边,小心翼翼握住他的手,道:“安宁,你很疼吧,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原谅我好么?明天我给我的法拉力给你玩儿,奥特曼送给你,水果布丁给你吃,月饼也给你,好不好?”
安宁不语,诊所里的消毒水味和器械让他很不舒服也很不安,目光转向安乐,张开双臂,小猫似的唤:“哥哥,我想回家了,抱抱。”
真像只被恶犬欺负的了流浪猫啊,可怜又狼狈,躺上白色小床上,身上的暗红是更触目惊心。安乐的心紧拧着,淡眉蹙起,把小家伙抱起来紧紧搂住,轻声道:“好了,没事了,咱们回家。”
身上没带多少钱,几人合凑了药费。
老医师对安乐道:“抽空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这孩子的身体不太健康啊。”
“我知道了,谢谢您。”
小家伙一路都很安静,伏在安乐背上,脑袋贴在颈边,平稳的呼吸像是睡着了。
近家门时见灯光从门缝里泄出,安乐眼眶一酸,突然想流泪,仰头望望亮如白昼的夜空,拍醒安宁,敲门。
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爸着急的脸孔出现:“怎么现在才回来,上哪儿了?不是说晚上的自修不用上了么?”
安乐闪身进门,解释道:“娃娃被佟老师的小孙子打伤了,刚从诊所回来。”
“伤了?”老实本分的安爸虽然对新入家门的小孩儿还没太多情份,但怎么说也是宝贝儿子安乐带回来的,算自家人,护短的心理冒上来,“谁啊这么狠心,伤哪儿了?严重不?等等,我看看——”
常年在外又独居的男人不知轻重,忘了此刻受伤的是个弱小的孩子,手往安宁领后用力一扯,本想是把他掰过身看看的,谁知小人儿整个被扒下来,失重的感觉让他惊恐的挣扎哭叫起来。
“哥哥——呜——放开——”
“爸!”安乐边叫边捞起吊在半空的孩子,“他今天受惊了,你慢点,会吓着他的。”
安爸尴尬的把手收回,扯开笑脸探近,讨好道:“安宁啊,别怕啊,爸爸刚才太不小心了,来,让爸爸抱抱——”
两只黝黑粗糙且宽大的手伸到面前,安宁定定看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安乐,安乐朝他点头笑笑,他这才慢慢伸手抓住安爸的手臂,身子倾过去。
安爸搂着这小身子,又想起当年安乐小的时候,自己也是经常吃晚饭后就这么搂着坐在大门口和左邻右舍唠些东家长西家短,那是一天中最放松最清闲的时候,不用考虑生计,不用Cao心家事,安乐还那么那么的聪明可爱,会背书给大人们听,声音里nai味十足,逗得一伙人开怀不已。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不再有闲致抱他了?似乎是安乐的班主任告诉他安乐比一般孩子聪明,可以跳级念书开始吧?那时候起,他就一门心思想着要努力赚钱了,他这辈子注定就这样卑微灰暗的过了,可他不能让儿子也这样,这个宝贝儿子不出几年就要去更广阔的地方上更好的学校了,没有足够的钱怎么行呢?
“爸,你皱着眉头做什么?见了我们你不高兴啊?”安乐手搭在他肩膀上,笑道。
“没,高兴呢,见了安宁忍不住就想起你小时候来。”安爸腾了一只手,摸摸安乐的后脑勺,突然惊奇又兴奋道:“又长高了啊,都跟爸爸一样高了,真快啊!”
我是长高了一两公分,但能跟你齐肩站在一块儿,是因为你的背已经开始佝偻了。安乐心酸的想。
“爸爸。”安宁轻唤。
“诶?诶!”愣了一下才笑开脸重重应,安爸转向安宁,用冒青茬的下巴蹭他嫩嫩的脸。
安宁痒痒,左躺右闪,咯咯笑个不停。
“别玩儿了,瞧你都快没力气笑了……诶,书包忘了拿下来了,我说怎么这么重呢!”安乐拍额,把书包挂在门边的木钩上,转头对还在逗的俩人道:“娃娃快下来。爸,你做饭了吧,我快饿瘪了。”
“早做了,从六点钟开始等到现在,都凉了,”安爸进来掀开罩子,四菜一汤摆着,“去热一下,准备吃饭。”
安乐把菜端进厨房加热,安爸则把饭桌移到被月光照得亮堂的院中央,凳子碗筷摆好,等安乐把菜端上来,一家三口正式吃了顿团圆饭了。
这是安宁有记忆以来吃的一顿最温馨的饭,虽然nainai不在了,但有爸爸,有哥哥。爸爸会一个劲的叮嘱哥俩多吃些,长身体;哥哥会帮他撕鸡腿rou,还把豆腐碾碎和饭捞在一起,笑说要多补充蛋白质。和乐融融的温暖感觉让他难得的想调皮起来,吃到一半就离座,整个巴在哥哥脚边,仰着头对他笑。
安乐斥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