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离开。”
“没事,先养好伤病再说,家里多的是米饭,随你吃。”老汉玩笑道。
滴水之恩,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回报。安乐感激不尽。
傍晚老汉的儿子青云——聊天时老汉告知的——收工回家,见Jing神许多的安乐,笑呵呵道:“真行啊,年轻就是好,昨天还烧得不省人事,一晚过后就能起床了。”
“伯伯熬的草药很有效。”安乐笑答。
“那是,那些东西都是费老劲采来的,”青云大大咧咧的边洗手边说,“咱们这儿穷乡僻壤,生病不能指望医生,谁家里都备上一些穿心莲、青蒿等草药应急。前段时间我见家里没有了,想去采,我爸还说不用,说是我们皮厚rou粗的一年到头也没见有个伤风感冒,采回来放久了也是白扔掉。可我想呐,话是这么说,但万一有个意外怎么办,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痛苦还不得自己收着?所以那天没什么活我就去山坳里采了,你看,这不有用了么?”
“是啊,任何时候,能未雨绸缪对自己总没有坏处的。”安乐深有体会。
“诶哟,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说话都跟十四的月儿似的朦朦胧胧的。”青云咧嘴笑,一口白牙在古铜色皮肤下的映衬下尤其白得亮眼,跟牙膏广告里的处理过的的牙似的。
“青云哥,你看着挺年轻的,有二十了么?”
“他二十二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个稳重样。”老汉插嘴,斜眼乜自己儿子,又气又怨道:“别人像他这么大,早已结婚生子了,有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可他呢,人家介绍了几个过来,不是嫌人家不会笑就是嫌人家太瘦,挑剔得活像自己多高贵、家境多富足似的,也不擦亮眼睛看看自己什么样,这一穷二白的的家底人家不肯嫌就已经是祖宗保佑了,还嫌!”
“老头子总喜欢唠叨这个。”青云听多了,不以为然的朝安乐眨眼笑。
“那你有出去工作过么?”
“我没读什么书,出去做苦力还不如安分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再说了,家里只留个老头子,我哪放得下心。”青云耸耸肩,无所谓的模样。
安乐心想,后面那个才是留住他的理由吧,这人很有孝心,父亲唠叨了他也不顶嘴,只当没听见;太阳太猛了会让父亲留在家里,自己顶着日头整日劳顿。朴实的父子俩,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
老汉微叹,神情却是欣慰的。
“诶,可是吃饭了吧,我饿死了。”青云突然囔囔。
“可以了,”老汉忙起身回屋,又招呼院里自己玩的安宁:“娃娃,快过来,吃饭了。”
席间,安乐安宁边吃边听父子俩聊田里的种种事,像稻子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除草除虫、什么时候播菜籽、什么时候浇黄豆玉米苗等,这些对于农家来说稀松平常的事却让兄弟俩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问些稚气的问题,比如黄豆熟了要一颗一颗剥开么?父子俩哈哈大笑,告诉他们,豆子熟了要收割,晒干后用棒子打,豆子就咕噜噜全跑出来了。
安宁啧啧称奇,兴奋的直催促青云拿棒子给他看,幸得青云说东西收在阁楼他才罢休。
吃过饭后,青云洗了澡出来,说要带安乐两人出去走走,安乐道:“青云哥,能借你一身衣服穿着,我等下把这身洗洗,都快臭了。”
“行啊,你等等。”
青云回房翻了翻,出来时手上拿了两件白汗衫和短裤,嬉笑道:“让娃娃把这衣服当裤子穿吧,反正晚上了也没外人看见,没关系的。”
“……好。”
安乐带安宁一块去洗澡,出来站在亮光下后,三个大人都忍不住笑了。
安宁大窘,嘟起小嘴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小脑袋耷拉在膝盖上,看着还真像穿了一袭白裙的女娃娃。青云把他举起来坐在肩头上,他又是惊惧又是兴奋的抓紧他的头发尖叫,那声音听得安乐耳膜生疼,低斥了声,他便马上安静下来,眼睛眨呀眨,无辜极了。
老汉叹道:“有个孩子多好,这才像个家,热闹又人气,不像只有我们父子俩时,吃完饭后不是坐着发呆就是睡觉。”
青云朝安乐挤挤眼,安乐了然,虚应了声后便跟着他身后出门了。
三人享受着徐徐夜风慢悠悠在田间小道上漫步,闲闲的聊着天。青云很耐心的回答安宁的问题,告诉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是青蛙在叫,还有蛐蛐、蝗虫等这些虫子偶尔晚上也会低鸣;水洼里有蚂蝗、石螺;晚上螃蟹、虾会出来,很容易捕;路边那几颗树是皂荚树,这时候,皂荚开花了……
晚上,安乐就听着窗根的蛙叫声入睡了,并难得的睡了个很舒服很安稳的觉。
第二天一早七点多,兄弟俩起床换上自己风干了的衣服,吃过早饭后便跟老汉和青云道别。
“诶,本来想叫你俩多住两天,可你要赶时间就算了,”老汉微叹,真有点不舍得这两个孩子,进灶房拿出一个塑料袋子,递给安乐:“我给你们蒸了糯米包,带着路上吃,还装了两瓶茶水,这得走好几个时辰呢,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