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关紧要,他的心都系在了两日后的斗花魁上。他想去看看月楼,也想要趁着人多,打听打听他师父的事情。
都说风楼是最全最强大的情报集中地,他本应该去风楼的,只是一不知道具体地点,二来风楼也并不是什么信息都卖。各楼楼主的信息是密之又密,哪能轻易的卖出去。
再加上碰巧来到了临平小镇,又碰巧赶上了斗花魁。月楼干的这样的营生,那天几乎是全巢出动,正好可以去旁敲侧击一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关于师父的线索来。
白术一想到师父,脑子里就乱乱的。一会儿想到师父对他的好,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朦朦胧胧中接触到的师父的黑暗面。
他想,他很想要弄清楚两个问题。师父是怎样的人?师父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人?只是这样的问题大多没有固定的答案,也不好查清楚。
他便想还是先从一些有疑点的事情入手。他给自己列了几点,若是能直接找到月楼中知晓底细的人问出来自然是最好。
他师父的手心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三四七会怕成那样?
还有,三四七经历过什么?再见面时完全被压抑了本性,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三。尸棺楼楼主巫黎昕说,她是花大价钱在师父手上买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买的是尸体还是活人?还买过其他人吗?
想起月楼的职业。自古青楼,逼良为娼的事情还少吗?而师父竟然是这个组织的头头,说他是个正人君子还会有人信吗......
白术捂住了头。
白术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和讨厌的东西。他迷恋别人的温柔,但可悲的是他又不能放任自己陷入表面的温柔中,他的本性不允许。他亲眼目睹了三四七的失常,这让他伤心了好一阵子,师父一直安慰他没事的,三四七在百草门接受治疗。可是转眼间又眼见着三四七的尸体以尸人的状态立在他的面前,画着可笑的妆,还是那样的身高、状态。
——刹那间他明白了,师父在说谎。而且这样的谎言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
以前那完美的肥皂泡在他的心中崩碎。事情到底是怎样,他要自己去查。
白术对百里沨卿的感情,是开始的憧憬、崇拜,七年发酵期里的温柔亲近、全心信任,之后幻想破碎了,想要真正的了解这个人。
这是白术的单恋。从朦胧的梦幻走到残酷的现实,而直到离破碎不远了,白术还没有发现。
白术和石士林回了客栈,道了声别,各去各自的房间睡下不提。白术在这边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两日后斗花魁大会的事,想着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入手查,怎么查。
而另一边的石士林的房间,床铺上干干净净,房里空荡荡的,人不见了。
郊外,一颗古树地下,蹲着几个乞丐,正是不久前拦路的那些。那个刀疤眼的摩挲着手里被砍得只剩一半的棍子,不爽的说:“那个小白脸,功夫也太好了,这根打狗棒可是跟了我十来年,说砍就砍了。”
“谁不是呢?”石士林靠着古树,看着手里一截断棍,“我自认为功力不错,且这跟打狗棒还是帮主给我选的好东西,也□□脆利落的削了。他似乎从小力气就大,7岁就敢掰着老虎的牙齿,我们才能捅了那恶虎。”他想到过去的事情,微微一笑,又咬牙切齿的说,“更别说后来!又跟了个好师父!”
“老大别气。这次杀不了他,总有一天能杀了他。”蹲在他脚下的一群乞丐叫道。
石士林苦笑的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了。诸位都是我丐帮数一数二的高手,不说配以打狗棒法,单是打狗棒上附上诸位内力,就有摧枯拉朽之力,哪是一般的剑说砍就能砍断的。这白术也不知道是有了什么奇遇,其功力之强远过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以后怕是也难动他。”
“不过。”石士林又笑笑,“武功好不代表死不了。迟早有一天,百里沨卿,白术,都会被我摘下项上人头,高挂丐帮聚义厅!”
“老大威武!”
“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跟着你!”蹲在地上的丐帮弟子们挥舞着手臂叫到。
第52章 芝麻馅儿的师父(二十四)
两日后,斗花魁赛会正式开始了。
江面上停着几艘画舫,挂着花灯,夜晚中霎是美丽动人。靠近画舫的岸边挤满了人,附近的酒楼生意爆满,最好的位置被抬高到千金,甚至是千金都难买,更别提那几艘画舫上的客人了,都是个个非富即贵,听说还有皇亲国戚来此观看。白术拉着石士林仗着轻功好跃上酒楼的屋顶,一上来,上面密密麻麻站的都是武林人,挤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人这么多啊。”石士林说。
“是啊。”
白术一滴冷汗滴下来。这古代没有电视就是夸张,一个比赛就能激动成这样。
突然人群耸动,白术随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江的远处,诸多青楼的画舫争相着驶过来,各个Jing美却又各有特色。
比如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