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卷起她怒火的男人,可他只是慈爱的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身推着蒙着白布的推车消失在眼前。
她突然站了起来,向前迈了一大步,‘你把她还给我!’她对着消失的身影喊道。
可身边依旧是一片黑暗,那个男人呢?他手中的推车呢?自己的妻子呢?什么都没有。无论过了多久这里都和从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她伸出手却看不到五指的漆黑。她突然觉得想要出去了……
‘放我出去’,她想。
‘能放过你的只有你自己’,另一个自己在心里回答说。
‘那你就放我出去吧……’她踌躇了片刻说道,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她有些不舍,这样多的年月里,这里一直是她唯一的避风港湾。在那些无聊至极的岁月里,在那些一无所有的生活里,她总是在想,如果能一直无忧无虑的沉睡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你不甘心呐!你终究不能永远属于这里……’心里的声音为她解答。
‘是吗?我想也是。’她低低叹道,像是对这片世界最后的道别。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白光,白光里有一道耀眼的身影,那身影妖娆,她慢慢转过头,面容在光芒中耀眼而明亮。冷千秋突然觉得心里暖了起来,莫名的暖流伴着那女子的笑容流淌进心里,把它填的鼓胀胀的塞得很满。于是她被黑暗冻得冰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小鱼,冷小鱼……”她突然想起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念到。
“我的妻子,冷小鱼。”她嘴角含笑。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小鱼从前那样执着的追着自己,不是从前的小鱼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想到了也不愿退缩而已。相较之下,自己真是怯懦啊!明明早就决定不再退缩,不再像个懦夫一样缩在角落里自怨自艾。
可终究我想要保护你,我想要爱你战胜了一切。
地狼疑惑的看着地面上嘴角含笑的冷千秋,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的原本青灰色的血管开始变红,赤红色的鳞片不再浮于表面反而幻化成在皮肤里,溶于血rou中。血ye一点一点的从破裂的管壁中漫上来,它们浸透皮下的肌理,沿着喉管在脖颈上盛开成一朵妖艳的蔷薇。
冷千秋喉头一腥,突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中拄着一把发红发烫的剑。身体此刻没有一处不是疼痛的,仿佛浑身的血都沿着血管渗了出来,却被包裹在皮肤下,滚烫的炽热的,怎样都寻不到一个出口。
她的眼神猩红,看上去不似人类,反倒妖异的连身前的地狼都觉得炫目。
“让我过去。”冷千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体表的伤口开始愈合,可之前从背上流出的血早已沾shi了一大片地面。
“打赢了我就让你过去。”地狼摇摇头道。
“我很急。”冷千秋说。
她的妻子还在所长手里,刚刚在那个世界里听到的话也不只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她都十分担心。此刻的她没有空余的时间去追究自己差点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小鱼。如果刚才自己听到的话都是真的,那她就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她想地狼该是个通情达理的妖怪。
“你心急干我何事,我的任务就是阻止你,况且我只想要一个合格的对手。”可地狼却无情的摇摇头。“想要过去就跨过我的尸体。连我这条沦为人类走狗的地狼都打不赢又怎能保护的了那条人鱼。”
“活着已是无望,我们地狼族,与其苟延残喘活在人类的Cao控中,宁愿堂堂正正的战死在你的手里。”
“那就战吧,我没有很多时间。”冷千秋双手握住剑,重心下压,摆出了一个进攻的起势。
“呵呵~”地狼咧开嘴笑着没有多言,锋利的牙齿和利爪在被破坏的所剩无几的无影灯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辉。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娃娃。他咆哮着冲上前,这一次他比冷千秋更早发动了攻击。
所长的手已经探到了禁锢着小鱼鱼尾的金属环扣上,他依照约定从容不迫的按下那个按钮,可回过头来却依旧对上了冷小鱼清亮的眼。
“怎么回事?”连赤身裸替的立于空旷的房间里都不显一丝窘迫的所长在这一刻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她看着冷小鱼冰凉而平静的蓝色眼眸,却生生看出些讥讽和不堪来。
是谁不堪?自己吗?怎么会?所长不甘的想着。他是最优秀的人类,他捕获了深海人鱼,得到了连古代帝王都求之不得的长生,他是如此聪慧而得天独厚。他怎么会被实验工具嘲讽呢?一定是看错了。
所长自欺其人的背过身体,说不清是在遮挡着谁。他再一次按下那个足以让冷小鱼麻痹昏迷的按钮,可冷小鱼不但没有昏迷,反而愈加清醒的坐了起来。
“你真可悲。你只是被本不该拥有权利浸染了心,一但失去了掌控的权力,你就会惊慌失措。就像现在一样,你在害怕,害怕计划失败,害怕掌控不了我。”冷小鱼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他听到实验器材开始发出吱嘎的声响,那是人鱼挣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