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牛弹琴,所以,她选择保持缄默。倒满了酒杯之后,又是一口饮下,开始觉得身体燥热,被太阳晒得难受,扶着额,说了声再见,便自己跌跌撞撞的往竹屋走去。
颜卿觉得很奇怪,他自见到阮依依后,只要在她附近,心绞痛就会不治而愈。但今天,他明明就坐在阮依依的面前,却没有得到缓解。
他能看出,阮依依心不在蔫,也能感觉到她心里藏着事不肯说。他发觉,当她开心的时候,他便会通体舒畅,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他的胸口就会闷闷的痛。
总之,他的心里好象有根弦,怎么拨弄全在于阮依依的心情,时好时坏,时强时弱,总是跟随得一步不差。
想着想着,颜卿收了手,酒杯里的酒印着耀眼光芒,那抹小身影,正蹰踟在离他不远处的湖水岸边。
颜卿一甩袖袍,脚点水面,如蜻蜓般轻盈的掠过,拦在了阮依依的面前。
阮依依醉眼朦胧,困意上头,连睁眼都变得困难。
“还有事吗?师……”阮依依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在颜卿记起她之前,怎样亲昵的喊他师傅都不会有回应,索性不喊,改口说道:“神仙……”
颜卿听着觉得很有种讥讽的感觉,质疑的话脱口而出:“我不是你师傅吗?”
“你是我师傅,只是我每次叫你师傅,你都不理我。”阮依依脖子一梗,摆出一个霸道的样子来。
颜卿上前扶她,低声问道:“你酒量不好?……不好为什么还要喝?”
“喝酒也要理由吗?”阮依依扭头看了看那角亭,突然觉得,那潭湖水之中,波光粼粼的美景之上,她已经独自在角亭里喝了许多天的酒,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结果,他回来后,忘得彻彻底底。现在还反过来质问她为何喝酒,就象他拿把刀捅了她的心还问她为何会流血一样。
“唉,又想远了。”阮依依及时刹住了车,再想下去,又会陷入到一种莫名的荒凉之中。不如不想,反正现在能看着活生生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阮依依忽然笑了起来,大概是她前后的态度转变得太快,颜卿看着毛骨悚然。
阮依依想尽量站稳来好好的跟他说两句话,可是刚开口,就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颜卿急忙将她扶住,扶着她的腰,正想问她能不能走路,阮依依半睁着眼睛,突然问他:“治好了皇上和皇后,你和祖师爷要回天庭吗?”
颜卿没有说话,阮依依见他沉默,也跟着沉默。
两个人象石像似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远远看去,仿佛被石化了。
过了会,颜卿才扶着她慢慢的往竹屋走去,有了前面两次的经历,去她房间的路变得特别的熟悉。颜卿扶她上床里,阮依依本能的勾着他的颈想把他一起带上来,颜卿僵着身体不动,她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己滚了进去。
阮依依以为颜卿会走,可是他还是站在原地,当他看到阮依依终于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才问她:“我们以前,很亲昵吗?”
阮依依怔住,差点激动的要哭出来。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会这么问,并不是因为记起了自己,而是因为她的一些言行举止。
“嗯……你佛牙山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魅然是你后来收的,不算亲……佛牙山上也有间象这样的竹屋,不大,只有一张小床,所以……所以我们一直睡在一起……”阮依依斟酌着言词,但她真得词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释这些:“我是纸片化身来的,比较娇气……天天吃药……你照顾我……所以,比旁人亲密许多。”
到底,还是没有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那天冲口而出“我是你的女人”的话,阮依依没脸再说一次。
颜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大概是觉得这个理论是说得过去的,便说:“我在天庭,梦见过你。不过,看不清你的脸,只听过你的声音……梦里的声音和你现在不太一样……你现在很消沉。”
“我已经很快乐了。”阮依依无力的解释着。
颜卿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的说道:“如果你是担忧因为我不记得你,而对你生疏的话,你大可不必这样消沉。你和魅然一样是我的徒弟,我会待你们好的。”
此好非彼好。
阮依依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真得不再贪心了,有颜卿这句话,至少保证了他们的关系不会陌生,至少,他从心里认可了,她是他心爱的徒弟。
以前,不也是从心爱的徒弟这个关系开始慢慢发展成夫妻的嘛。
颜卿见她笑了,又说:“以后能不能乖乖的,别再喝酒了。”
“为什么?”阮依依这会是真笑了,她没想到颜卿这么介意她喝酒的事。
颜卿有些尴尬的脸红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实话:“你喝酒的时候,看上去很悲伤……女孩子喝醉了,也容易被坏男人占便宜。”
“哦?”阮依依若有所思:“天庭也是这样的吗?所以师傅会这样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