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动了怒气,纠结了一会,终于说了实话:“先人留有遗训,假如能再见到仙医,就把她的画像带回到清风镇,焚落深埋,不再记挂。”
“呃……”阮依依真心无语了。柴卿是有多爱颜卿,浪费了一生也就罢了,带画了幅画挂在家中让后代记住这件事。如果说让这件事成为了一个教训来警示后人,还说得过去,可是又为何要交待后人,在遇到颜卿之后,返万里之远的清风镇去焚画深埋。
柴智见阮依依一脸疑惑,索性全都说了:“先人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再见仙医一面,所以才命我们高挂此画,希望仙医故地重游之时,见到此画能回想起过去,心里有所触动,也不枉先人耗尽一生的等待。据先人所说,仙医在佛牙山上修行,离佛牙山最近的小镇便是清风镇。先人希望在重逢之后,能埋在清风镇,守着佛牙山,也圆满了她生前所想。”
阮依依傻愣在原地,她自认为自己与颜卿的感情情比金坚,无人可比。但真正听到有关柴卿的交待之后,阮依依突然发觉,自己真得没有她痴情。
或者,他们表达的方式,有着天壤之别。
也或许,是因为来自不同的世界,所以对爱情和对死后的世界,都有着完全不同的视角。
这次,阮依依细心的发现,柴智正在观察她。
假如她表现出一丁点惊诧或者轻蔑,柴智肯定会悔得肠子都青了,说不定还会拿头去撞墙。
阮依依将内心的震惊都收住,正色看着柴智,说:“我陪你去。”
这回,轮到柴智震惊。
“师傅他们在宫里给皇上治病,短时间之内,皇上不会召你们进宫。不过,牛家蠢蠢欲动,想与柴家两败俱伤,你这个时候离开京都太久,怕有变数。”阮依依分析给他听:“我会御风术,可以帮你节省在路上的时间。还有,清风镇我熟悉,你若想埋葬你先人遗画,想必还要请风水先生,我去,还能帮你参考参考。”
柴智听阮依依这么一说,也有所动心。
在见到颜卿那一刻起,柴智就一直准备着要带柴卿的画去清风镇。可是,总有要事缠身,不能顺利成行。好不容易到了京都,眼看清风镇不远,也不能抽空去办。
阮依依的每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现在缺时间缺人手,有阮依依帮忙,确实可以事半功倍。
“还犹豫什么,走吧!”阮依依拉着柴智,默念咒语,很快,两个的身体就飘在半空,随着一阵风来,飘飘洒洒的往清风镇飞去。
以前,阮依依使御风术时,只需要管自己。现在突然的拉着一个比自己重许多的大男人,在掌控风向方面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柴智被她拽在手里,双脚凭空的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有几次,他险些就倒栽葱的摔下去。阮依依不停的调整着,终于在飞到京都郊外时开始熟悉,然后驾轻就熟的拉着柴智,飞到更高空的位置,借着白云的遮挡,快速飞去。
果然,有了阮依依的法术,需要四、五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结束了。在清风镇的客栈住上后,阮依依累得倒头就睡,第二天大亮,她才缓缓醒来。
柴智早已在楼下等候,阮依依下楼时,特意戴上了人皮面具并蒙上了面纱。清风镇的居民大多是世代住在这里的老人,祖孙三代都不曾离去,当年治瘟疫时,阮依依和颜卿在这里太过有名,假如不戴着面具,被他们认出,又会引起哄动。
柴智见她戴了面具,并不惊讶,与她简单的交谈之后,阮依依便带着他往村口走去。
“昨晚到清风镇时,我看到村口多了片树林……我分明记得那里是没有的。”阮依依小声说道:“那村口,便是清风镇的风水宝地,假如真长了一片树林出来,真正是你先人安息的好地方。”
柴智见阮依依连饭都不吃就急忙带他去找风水宝地,言词之间都是真诚的关心,设身处地的为柴卿着想,知道她没有半点嘲笑柴卿的意思,这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他们一路前行,清风镇的居民看见两个陌生的外地人,都很好奇。有老人善意的问询,也有儿童好奇的观察,阮依依趁机上前,与他们攀谈。
柴智站在旁边一声不哼,他默默的看着阮依依很快与他们打成一片,聊得不亦乐乎,就在担心她是否忘记了办正事时,阮依依飞快的跑了过来,小声说道:“我说了,那地方是风水宝地,果然没错。”
“哦?”柴智也很好奇了:“有什么说法吗?”
阮依依神秘兮兮的就是不说,拉着他,三步并着两步的往村口跑去。
远远的,柴智就看到一大片树林,每颗树,都高大笔直,仿佛一只毛笔插入云霄。每一颗,都郁郁葱葱,仿佛百年老树,枝繁叶茂。每一片树叶,都如芭蕉扇似的,又大又绿,青翠欲滴,上面的经脉,犹如人的血管,微微凸起,在阳光的照射下,好象能看到里面有血ye在流动。
柴智走南闯北,异域风情也没少见,但这样的奇特的树,他真得是很一次见。
阮依依见柴智看得稀罕,也不说话,只跟着他的身后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