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慌。但为了不输阵势,她矜持的端起茶杯,抿了又抿,慢悠悠,懒洋洋的,妥妥当当的坐着,跟看戏似的,一丁点都不慌张。
牛嗣郸等了又等,见阮依依就是不说话,也不问柴智去哪了,干咳两声后,拍了拍手,房门打开,六个小厮从外面搬进三个大箱子。
箱子放在阮依依的脚边,打开后,里面全是亮闪闪的金元宝。
阮依依很有感触的明白,什么叫,亮瞎了眼。
如果是别人,肯定兴奋的扑上去,牛嗣郸说什么都答应。可是她是阮依依,颜卿视钱财为粪土的毛病,她跟着沾染得七七八八,再加之这几年整天跟着柴智,别的没看见,金银财宝见多了,还真是成了粪土。
这三箱黄金摆在眼前,就是三堆牛屎——蛋。
阮依依无动于衷的反应完全在牛嗣郸的预料之中,他带这三箱黄金来,无非是走走程序。他也没指望阮依依会因为这三箱黄金就点头答应,否则,她也不值得他这样拐着弯子的想办法来收买。
小厮们放下箱子后,退了出去。牛嗣郸从怀里拿出三颗夜明珠,放在桌上。
夜明珠拿出来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都亮如白昼。阮依依一抬眼,牛嗣郸脸上长了几根汗毛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好象一张脸突然的放大,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这三颗夜明珠,也是在下送给阮姑娘的礼物。”当牛嗣郸说出“阮姑娘”三个字的时候,阮依依就知道,是这夜明珠暴露了自己。
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太多的表情,阮依依挑了挑眉,算是对牛嗣郸的回应。
牛嗣郸也不急着要她承认,他沾沾自喜的说道:“五年前,柴智身边突然出现了个智囊,跟阮姑娘到乐安城的时间实在巧合。在下也曾怀疑过,但柴智看得太严,姑娘整日戴着人皮面具和面纱,无法查证。后来,传出姑娘和西北大营身亡的消息,我险些相信……这五年来,我一直在查,暗中帮助柴家的人是谁,非要与我牛家为敌。哈哈哈,阮依依,这三颗夜明珠出卖了你,你想不到吧!”
阮依依没有哼声,其实,当她拿出这三颗夜明珠让柴家掌柜想办法出手时,有过这个顾虑。但是,她平时并不炫富,这夜明珠又是佛牙山的东西,按理不会有多少人认为。
阮依依也很想知道,这是谁认出来的。
牛嗣郸见阮依依不哼声,继续说道:“柴智为了保护你,将他身边的心腹调去一半给你,他人手不够……呵呵,就要重新培养新人……都说红颜祸水,果然没错啊!”
阮依依几乎能猜到其中的原因,柴家的护甲兵,都是培养了多年的心腹。突然的,从柴智身边调走了一半,柴智人手不够就要重新培养。牛嗣郸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安插了人手,来到柴智的身边潜伏。
柴智从不轻易信人,所以新进的护甲兵一直没有办法接触核心。牛嗣郸到现在才确认了她的身份,这个速度,并不算快。
牛嗣郸一直伺机想将柴智绑架,或者借刀杀人,但柴智身边的护甲兵就象他身体的一部分,纵然有他安插进来的歼细,也不可能一击即中,手到擒来。柴智要来清风镇,连阮依依事先都不知道,就算歼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通风报信,牛嗣郸怎么可能比得过她的御风术,两天就从京都赶到了清风镇。
牛嗣郸似乎看出了阮依依的疑惑,他喝了口茶,笑道:“说起来也是天助我也,昨日我正巧在清风镇的附近谈生意,突然接到飞鸽传书,说柴智和你来了清风镇……哈哈哈,他一定是被你缠得没办法,心烦意乱的,所以连护甲兵都没带……哼,正好被我碰上了。阮姑娘,你说是不是很巧?!”
阮依依紧捏着茶杯,假如这里面是一杯毒药,她肯定会泼到牛嗣郸的脸上去。但是,现在还没有柴智的消息,阮依依只能按捺住,不动声色。
但是,阮依依只要一想到,是自己坚持跟着来,并因为是她要使御风术令护甲兵不能跟随,导致了柴智的不幸,阮依依就恨得想咬舌自尽。
假如柴智真得有个三长两短,她咬舌自尽也无济于补。
阮依依的嘴唇不停的哆嗦了,她用力的咬住茶杯才渐渐的控制住。她告诫自己,只有冷静下来,才有可能想到对策。牛嗣郸大可一刀了断了柴智,但他没有这么做,他坐在柴智的房间有了一段时间,他在等她。
仅这一条就能看出,他想跟她谈条件。
杀一个人容易,但假如他杀了柴智,就不容易了。不是因为柴智有三头六臂杀不了,而是因为柴智的身边有着强大的柴家,几千年的基业和人脉关系,怎么可能因为杀了一个柴智就会断掉,更不可能因为杀了一个柴智而全部被毁灭。
牛嗣郸是聪明人,他知道,假如柴智在这个时候死了,或者失踪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此时柴家和牛家为了榷茶权争得你死我活,任何一点小动静都可能导致微妙的局面发生逆转。
所以,牛嗣郸一定是想通过绑架柴智,来威胁她,获得一些利益。
阮依依咬着茶杯,慢慢的,想明白了也想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