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第三卷-江湖篇 梦醒时分(二)
寒冰玉床。
——就好像金大的无数传说中的一个,的的确确,我曾经都躺在这样奇怪的东西上;“只有荣耀的血族才有资格使用的器物”,在离最终这样妖娆而神秘的东西,经过他的手,也能作用到我这样平凡而卑微的人。
“在伤口彻底愈合之前,每晚都要老老实实地给我睡在寒冰玉床上!”离淡紫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只有我在你身边你才不会被冻死,”——然后又很理所当然地补了这一句。
于是每晚,就算我再怎么想找借口磨磨蹭蹭,在床边挪来挪去地浑身不爽,最后还是会被这妖孽的长手一捞,稳稳地带进他不着片缕的怀里,更惨烈的事实就是——
为了不让我真的因为疗伤而冻死,就连我这边,也只能象征地裹条薄薄纱衣;虽然每次都红着脸严肃警告离不准乘机吃豆腐,害我紧张得要命,但他的怀抱,却真的拥有像嬷嬷一般温柔安定的力量;所以我每晚的最后,定是沉沉地睡去。
他从来不问我为何右耳会戴一只小小的耳饰,就像我从来不问他如何将我从姣儿的手里救出来。离不是人类,这点我早已知道,奇怪的却是我从不觉得惶恐担心,他身上淡淡的西番莲香气、隐约带着熟悉的记忆,似乎很久很久之前……就曾经闻到过。
不知道外界的世界如何,我每天除了吃睡疗伤,就是坐着发呆,这里如同与世隔绝,寒冰床雾气的尽头便是一扇小小石门,外界是连着温泉池水的花园、白天夜晚交错纷杂,却已是隆冬时节一分分地过去,我看着温泉里缭绕的蒸汽,偶尔清理院子里积存的白雪,期待着明年的花圃之中能够重新长出娇艳的花;也总是在感觉到寒冷之前被离带回室内。
脖子上和上的伤口渐渐痊愈,脚趾上的指甲却是再也长不回原来的模样,我常常坐在白色雾气包裹的空间里,一坐就是好久好久,眼神总是看进虚无的雾气,心里空落落地、无悲无喜。
身上的伤口总是能够痊愈的,即使留下疤痕,最终还是会长成完好的皮肤肌。
但心却不会。
手指抚过右耳微微磕手的小小耳饰上,木犀花的起伏弧度,白色原石温润的质感,我只要闭上眼,脑袋里满满的便都是混乱景象:
然满脸悲伤,对我说“……兮兮……你要的……我全部都给你……
你能不能……
让我留下来……呢……”
大猫落在背后细碎的吻,他微微啥样的声音说“小鬼……我是你的……”
但是他们的脸又瞬间被替代:
……凝香离去前最后看我的那一眼。
……姣儿脸上狂乱仇恨,和被烧得通红的铁烙。
手指轻轻抚上已经开始结痂的脖颈处伤疤,细嫩粉色的皮肤,在寒冰玉床的功用下渐渐愈合,离还说或许连疤都不会留下。
怎么可能不留下疤痕。我闭上眼,轻轻地抱住膝盖,将头埋在淡淡香气的衣料之中。嬷嬷、如果就算不去看也不能逃开他们对我的伤害,是不是、我应该变得残忍变得狠辣,变得勾心斗角、反复琢磨人类的黑暗面,变成他们,然后才能抵御他们呢。
嬷嬷不能够回答我,一切的真相和改变都要依靠自己来决定;即使是换了一个世界也无法逃开人们恶意的侵蚀和伤害,难道有人的地方、真的就免不了彼此的伤害和不信任么?
——每天都是这样反复而没有尽头的思索,离白天的时候都不在我身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总之回来的时候经常是一副倦怠而疲累的样;他不在,我常常就一个人呆呆坐上一整天,期待着时间能够治愈身上的伤口,
或许,也能够治愈心里的伤。
我能够做到的。
变得更强大、变得一个人也能生存下去。
因为我已经不再问自己,为何那天在地牢里、大猫没有来救我出去。
第三卷-江湖篇 剑霸刀霸(一)
人群之中空出一小块,最最中间的部分,正站着两位大汉。
一人持刀一人持剑,虎视眈眈地对瞪着,谁也没有说话。
看热闹的也都是些平民百姓,对着种对峙的场面显然十分又兴趣,纷纷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用力瞧,生怕自己错过左男挖鼻子、右男挠挠腿的细节场面。
我指着场子里拿着刀的那位大汉问旁边人,
“请问,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刀霸么?果真气势非凡器宇轩昂!”
“哪个乡下地方来的丫头?!你胡说什么啊?==+”路人甲一脸鄙视地转向我,看到我脸的一瞬呆住,然后瞬间转化成了笑眯眯的亲切感,眨着他纯真的眼睛说,
“这位姑娘你误解了~~~那位拿着剑的大侠才是人称‘打遍天下拿刀手’的刀霸是也,他对面的那位则是‘打遍天下拿剑手’的剑霸!”
“那他们在干什么?”
“哦,为了争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