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欢颜烟我都不曾伤你,还有什么会让你不信我,你既然要看到真相,那么我便带你去看。”
水月轻易地将我打横抱起来,紧紧护在怀里,见我手中的匕首还是不愿松开,苦笑一下,“也罢,你便就这样随我出去罢。”
说完便踱步到那扇紧闭的门前,用脚重重踹上木门,发出“嘭嘭嘭”的巨大响声。
不多会,门外便传来恭恭敬敬的声音,“水月公子……你……”
他该是想问水月身上的□怎么会解了吧?
毕竟他现在的声音听上去倒是完全不像中招的人。
“还不开门!!”水月的声音听上去冰冷无机质,“我发现了对主公非常重要的事情,若是耽搁了,你们可担待得起?”
“……这……”
门外的人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带了一丝犹豫,听着水月的声音又好似已经恢复了正常,一时之间倒也难以那定主意。
“……难道要我再说一遍……?”水月又那么幽幽地添了句,门外的人似乎很害怕他冰冷地发出威胁的样子,迅速地开了门,“吱呀——”一声响,屋内飘渺烟尘也随着通风的口子朝外散去。
在水月的怀里看这个我被关了将近数月的地方,原来厚厚的木门后面,便是一段漆黑悠长的走道,两侧前面上悬挂着的火把散发出幽暗的橘色光华,见到水月抱着我走出门,垂头而立的玄衣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怯怯地补充了一句,“水月公子……主公他在偏厅嗯……在忙……”
“……”水月似乎是眉头皱了一下,是我的错觉么?他一声不吭,继续抱着我顺着长长的黑暗走道走去。那玄衣人似乎是看到了水月被鲜血染红的衣料,在我们走出几步之后,又突然出声:“公子你腿上的伤……”
“多事。”水月连头也不回,直直地抱着我走去。
“……”背后的仆人被这一句“多事”呛得不敢再多说话,始终维持着垂目静立的姿势,一直一直站在原地。
漆黑的走廊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几步不远处,便是一个三道的分岔口,水月想也不想,便朝着右侧的分岔口而去。这里也是一式样的漆黑走廊配上火把照明,不多久,面前又出现一个分叉……就这样,不断地分叉,迂回,刚开始我还能够记住自己究竟绕了几个弯,到后面,则是觉得自己甚至是在往回走,因为黑暗而显得额外漫长幽黑的走廊里,除了水月不均匀的呼吸声响,便什么都没有了……
又跨过一个分叉,我紧紧抓住匕首的手片刻不愿松开,掩在水月的衣襟之下,只有偶尔反着我们经过的火把的橘色,显出它锋利的寒光,透着丝丝玄铁特有的黑气,杀意盎然。
“……放我下来吧。”我闷闷地开口,自己又不是没有腿,相比较受了伤的水月,我完全可以跟在他后面走,更何况……
“你究竟是要将我带去哪里?”
被抱着的状态实在不怎么有安全感,好像自己的身体完全掌控在别人的手中,我皱着眉问。
“地牢。”
水月淡淡地回答。
“……地牢?”
不是说“主公”在偏厅么?为什么要去地牢呢?
还有这里的构造实在像迷,莫非刚才那个囚禁着我的房间也是地牢之一?这里又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样构造繁复的地下殿?
我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听到水月又补充道,
“……你的‘然’在那里。”
……
“……!!!”
好像突然忘记了要说话,连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的问题也一同忽略、显得不再重要。
他说……他要带我去见然。
然还好么?那样重的伤,对付十数个近身格斗之后受了重伤,即使是到现在还不能够置信他已经想起我了,如果他受了过重的伤,如果他又一次将我忘记……
脑子里乱线一般毫无头绪的思绪,将我堵得连同呼吸都轻微不敢用力。
然后突然注意到水月话语里的词——
他说……
关在地?牢?里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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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着走到尽头的那扇黑色大门,厚重的铁链,暗色调花纹。
然后突然觉得喉咙很干。
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留下的门后面……然在这里么?
连水月究竟是怎么走到这里的都没能注意到,我面对关闭得紧紧的大门,却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忐忑的心,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的然便是关在这一扇门背后,”
水月的声音突然冒出来,打散我心中的忐忑和混乱,见我只是愣愣地安静着,连话都不说,他的眼睛微眯,眉间那道伤疤更加明显,
“怎么?这就是你的反应?看来,那‘然’在你的心中,便也就这点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