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口气便软了几分。这个单纯的孩子,没怎么出过门,不理解这些也是正常的。
“阿木......”床上的人动了动,低低地叫了声,略带着几分干哑。
“白将军醒啦?”木蓝眼睛一亮,趴到床边,看着白泽芝,“可要喝水?”
白泽芝点了点头。
木蓝跑到一边倒过一杯水,坐到床边,半扶起白泽芝,喂了几口水,又将他放平躺下。
“到大营了?”白泽芝打量了一下屋子。虽是一句问话,确实肯定地语气。
“是啊,一路上您可是睡得够沉,眼皮都没动过。”木蓝到水盆边搅干一块帕子,又坐到白泽芝旁边,替他擦了擦脸孔。
“我倒是看到某个呆子一直趴在窗口的,可是瞧出什么名堂来了?”白泽芝淡淡笑着。路上醒过一次,看着木蓝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倒是没打断,身上的疼痛让自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将军们骑大马真是好威武!”木蓝回想了一下。
“看上哪位将军的英姿了?”白泽芝似身上疼痛少了些,笑出了声。
“木蓝只认识兰将军白将军,其他都不认得。不过,各位将军穿着盔甲,跨着战马,甭提多威风了。”木蓝一脸崇拜地答道。
“怪不得马车窗台上shi答答一片。原是阿木淌了一滩口水。”白泽芝继续逗木蓝。
“瞎说,你才淌一滩口水。”木蓝声音大些。
“那你唇边是什么水迹?”白泽芝故意盯着木蓝的唇边道。
“哪有?哪有......”木蓝不自觉得将手背擦了擦唇角,看到白泽芝闷闷地笑,便明白了过来,作势要敲他。
“别,阿木,我疼着呢......”白泽芝皱了皱眉头。
木蓝收住手,细细看了看伤口:“别笑了,小心动了伤口。”
“木蓝,你去拿药和纱布。”薄言开口了。
“哦!”木蓝点点头去了外间。
“伤口不疼了?一有些Jing神就这样逗木蓝。”薄言坐到床边,解白泽芝身上的纱布。
“疼啊,”散了笑容的白泽芝眼睛里还有些虚弱,“逗逗他就不觉得疼了。”
薄言白了白泽芝一眼。木蓝拿着膏药走了进来,薄言细细地给上了药,将干净的纱布缠上。
“泽芝!”宋允翼大步走进,后面一道是霍庭礼和白将军。宋允翼站在床边,探头看了看白泽芝身上。薄言起身让到一边,木蓝也跟着让到一边。
“好些了吗?”霍庭礼看着白泽芝脸上有些虚弱的神色。
“薄大夫医术了得,泽芝觉得好些了。”白泽芝笑道。
众人看向薄言的目光赞赏起来。
“不敢。”薄言淡笑着看向白泽芝,“白将军年轻力壮,体质自然比一般人要好些。细加调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薄大夫过于自谦了。”宋允翼笑道,“白将军回营之时还如病猫般,不到一日便又恢复虎狼气势!”
薄言刚要说些什么,兰煜进来了。
“薄言莫要自谦,”兰煜道,“泽芝以百名Jing骑抵几千兵士,还有一群饿狼,受伤甚重,薄神医妙手回春,医术高明。”
“是啊,薄大夫医术了得,后续调养还望多加费心。”白将军道。
薄言低头一拱手。
“亏得泽芝将粮草燃尽,那是千余车的粮草,怕是其冽光想想就得rou疼死!”霍庭礼笑道。
“是啊,怕是要节衣缩食一阵,噗......哈哈......”宋允翼大笑。
“在下去看看白将军的药。”薄言告辞。木蓝一愣,却也是跟着在后面出去,回手关上门。
“只是可惜了那些粮草,本想劫回来的,哪知会遇上一群狼。”白泽芝一叹。
“毁粮也是迫不得已,总之不能让莫桑接应到。”霍庭礼道。
白将军点点头。
“泽芝,你是没看见,那帮莫桑蛮人从木桥上掉入河里的狼狈样,本是气势汹汹的,那个阵列,那个步伐,真真是整齐划一。木桥一裂,一个个脸色都吓得发白了。”宋允翼眉飞色舞地说道。
白泽芝明了。前两年和兰煜在这溱水关随军日常Cao练之时,就发生这样的状况。队列通过,步伐整齐,这木桥便会承受不住。而步伐小乱的话,木桥便稳稳当当。当时两人坐河边好久都不明白这个缘由,当时只解释为木桥常年失修,不堪重负。白泽芝和兰煜却考究了半天,这木桥并非不牢固,却也不了了之。
“说起来,以往其冽只是强打蛮攻,而这次开始布阵谋划,且阵法颇难找弱点,却不知怎的在这木桥上失了手。”霍庭礼只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
白泽芝想起那个黄金盔甲男子,在昏暗的夜里,那人如此闪耀。直至此时,还能记得那冷峻的脸部线条,一双深邃而幽蓝的眼睛仿佛能吸人灵魂。虽有过两次交锋,却一直未曾如此近距离。白泽芝也觉得奇怪,那人一副冷冰冰的腔调,论智谋,论相貌,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