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开设了这样一个的歌班。
她没有什么很好的设备,就连那歌词都是手写的,歌词的上面注了简谱,用两个大大的夹子夹在绳子上,在歌词旁边,挂着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幸福生活乐绵绵”。
地上还有数十卷歌词,分别用两个布袋装着,看上去有点残旧,甚至笔迹褪色,但依旧没有减少大家的热情。
上次她来的时候,唱的是,那日她无聊,便站在一旁看着形形□的人在跟着红姐高歌,不知不觉地,她也跟着唱了,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得到了一次洗涤心灵的机会,跟礼拜仿若有异曲同工之妙。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一群人,但也可以因为同一陌生的首歌一起欢笑,一起感动,实在美妙。
这次唱的,还是。她倚在他的怀里,问他:“你要不要学?”
“原来你喜欢这种风格?”他避而不答。
“我喜欢这样的气氛。”有时候,她觉得红姐教的仅仅是歌曲,而是一种人文Jing神,偌大的城市里,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可以让人休憩的地方,无论世事如何纷扰,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们停下脚步,用一首歌的时候去感受窝心的感动。
他拥着她,此时又是一次跟唱,歌声稍大,一句一句地传到他的耳里,良久,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也是。”
或许她并没有听见。
那日,尽管他们两人都没有跟着唱,但是这首歌却印在了他们的心里,在日后的漫漫岁月里,有那么的一首歌,成为他们的秘密。
她们还逛了那个充满古老气息的老社区,那样陈旧的房屋,就连那雕花铁门也缀满了铜绿,结实的墙壁也爬满了苔藓,门前的花早已枯败只剩凌乱的野草在疯狂地生长。尽管如此,此处依旧风情如故,岁月一声不响地流淌,时光却留下了痕迹,让人忍不住驻足,以拜访那久远的那些年。
而此地的白兰花已经开得十分灿烂,虽然不像某些花那样挨满了枝头,仅是错落有致地藏匿于绿叶之中,却显得十分Jing巧,像那雕镌于树上的Jing品,细长的花瓣微微伸展,而花香随风
落入路人的鼻息。安凝木很喜欢那香气,那样清幽淡雅,恰似它们的颜色那般清纯净洁。她以前又希望在院落栽种一颗白兰树,但老者却说这种树不适宜栽种于家宅,于是也只好作罢。
她长了手也够不着最挨的那棵白兰树的枝桠,转身便看到施浩晨脸带笑意地看着她。
他走到她身后,轻轻地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说:“等你生完孩子,我抱你上去摘,好不好?”
这些天,他稍稍留意了一下,发现她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似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作祟,他总是希望那孩子可以快点出生,这些等待的日子,实在是太漫长了。很多时候,他也只是想想,很少很去碰碰她的肚子。因为他不太敢,他觉得那小生命太脆弱了,有时候安凝木上蹿下跳他也吓个半死,只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呀?那还要等多久,真是花儿也谢了。”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你怎么不送我花呢?”
“迟一点吧,嗯?”
他们最后还是走到路德圣母堂,原本施浩晨并不想走到那边,怕她又想起小景,只是她那性子,执意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今日风和日丽,教堂那边倒是有新人在拍摄婚纱照。到底是三生有幸,才能为心爱的人披上嫁衣。
施浩晨有点头疼,更加小心翼翼地注意安凝木的反应。只是她的神色过于平静,让他无法读出任何端倪。虽然说她愿意跟他在一起,但还是没有表态,他要是有进一步的行动,又怕吓着她,假如他不做什么,他又担心她感受不到自己的情意。于是,他现在倒也不怎么强求。可惜,问题就摆在那里了,总是要解决的。
他与她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游客出入教堂,她目光有点放空,倒像是在发呆。
最后,他索性也随她那样放下所有的情绪,抛开压抑在心底的各种苦困,静静地坐着。尽管一路上都是人来人往,但他骤然觉得自己与这个烦嚣的世界脱离了,因为内心是平静的,所以一切都那样的云淡风轻。他觉得自己正在窥探着她的生活,原来这几个月来,她也是庸常且安然地度过,一个人可以将日子过得波澜不惊,难怪再次见她,她身上更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时而单纯无忧,时而心思通透,而她眉宇间的戾气和张狂尽数洗掉,彷如已经蜕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你是不是想带我回G市?”过了许久,她问。
他久久也回不过神来,她也不催促,等着他回答。
“你愿意跟我走吗?”他问得有点忐忑。
“我只是一直在等你,”她顿了顿,“等你带我回家。“
这些日子,她想得很清楚,她喜欢宁静的生活,只要让她内心感到真正的安稳,尽管让她改变自己,她也是愿意的。更何况,有这样一个人,将她藏于怀里,以心对待,免她无枝可依,她错时他包容,她伤时他安慰,她痛时他呵护,她还夫复何求?
坏了千万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