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拖着她走进去了,听到她暗暗抽气,他放开了捉住她的手臂的手,拉起她的衣袖,不出他所料,她的手臂又青又紫。
“那里来的?”他面无表情。
“我从机车上摔了下来。”她抽回自己的手,“要怎么才能将施氏弄垮?”
他坐到椅子上,“就凭你,不可能。”
“那你帮我。”
“我不同意你做这种事。”
她不断深呼吸,却无法将情绪平复,满腔的怒气将她所有的理智尽数摧毁。
“你出去!”她连声音也在发抖,突然觉得众叛亲离,孤独得无可复加。
r> 他不言语,果然离开。
房间恢复了死寂,她缩在角落,身体发抖。
她果然没有理会安翊龙的警告,第二天便离家出走了。她连衣服信用卡什么也没带,身上只有为数不多的现金。她还没抵达机场,已经有人将她追回。她自然不肯回去,那些人被下了死命令,每个人都不敢松懈,出的招式都是快准狠,她一个根本无法招架。
安翊龙看到她被带了回来,拿起棍子二话不说就对准她的腿狠狠地扫过去。
那一棍让她卧床半个月,她知道安翊龙并不是与她开玩笑的,她到现在还记得他那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她不知道那一棍他用了多少力气,无论多少也好,她的心彻底凉了。
她稍稍康复,又想着离开。这次她还没有走出家门,安海融已经将她拦住,他捂住她的嘴便将她往房间里拖。
“你是不是疯了!”他简直不可置信。“爸爸说过会打断你的腿,就会做到。”
“你这是想代劳?”她浑身是刺,拒绝任何的关心。
“难怪爸爸要打你了,你简直就是欠抽得很!”他压低了声音,但怒气不减。
她一下子安静了,低着头。
别的事情他能够很好地处理,但摊上他这个偏执的妹妹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哥哥。”她幽幽地叫了一句,他示意她说下去,她的声音更是哀怨,“我一直以为你是理解我的。”
为什么现在你不能给我一点支持呢……
他慢慢压下怒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叹了口气,说:“你先离开家里吧,我查了一下施氏,根基很稳,但并无无法打击,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你需要做的事情不多,就是等,等到我需要你做什么的时候,你就照做吧。”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与他父亲交涉的,总之她很快就安然地离开了香港。
抵达G市,她轻易地找到施宅。之后的一切,就全凭演技了。
开始的时候,她只当施家是她的一个中转站,她自由的中转站。她冷眼地看着这一家人温馨和谐,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妒忌得很。
那明明是她的生母,施浩晨凭什么霸占了她的母爱?
卢考玲总是对她不咸不淡,那感觉就是陌生人一般客套与疏离。但卢考玲与施浩晨的感情极好。卢考玲会为他织围巾和毛衣,但从来都不会给她添置衣物;卢考玲会记得他的喜好与口味,但从来不会问她喜欢什么颜色;卢考玲会对他体贴入微,但很少会给她格外的关怀。她越到后来,发现日子越是难熬。
离开香港后的第四个月,她第一次接到安海融的电话。他让她破解施泽文电脑的密码,并将某份投标意向书窃取。她静静听着他教她的步骤,神色淡然,她连半分的罪恶感都没有。
这种事做多了就变得麻木,有一次安海融问她,在施家过得如何,她笑了笑,淡然说还可以。
他在电话那端像是忧郁了许久,才说:“你这样越陷越深,很快就不能回头。”
“你想说什么?”她不愿与他兜圈。
“施氏活不久了。不过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停手?”她反问。
那端只是沉默,她觉得烦躁,将电话掐断。
最终还是卢考玲最先发现端倪。那时安凝木正在楼顶跟安海融通话,安凝木那时的Jing神状态也不好,根本没有发现身后有人。待安凝木挂了电话想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卢考玲已经脸无血色地站在天台一端。
她怒不可遏,几乎想将安凝木掐死,怒气将她的双眼也染得通红,隐隐中还带着不甘与……绝望。
那时施氏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施氏股价动弹,每天施泽文都忙得焦头烂额,曾经口碑极好的公司如今背负了各种负面的评价。前段时间有数名公司元老为求自保已经选择叛离。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个圈套,一个毫无破绽的圈套。随后,政府也介入了调查,施泽文自然卷入这宗复杂的欺诈案之中。作为执行总裁,他就算是毫不知情,也难辞其咎。
她根本不怕卢考玲,面无表情地问:“很惊讶?”
“你这是为了什么?”卢考玲大吼,“我就知道你出现不会有好事情,没料到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