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佻。
好几天过去，念暖终于出了院，她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回那一个被他装修成“家”的地方吗？
不，那里太过温暖，太美好的回忆了。她不忍破坏遐。
“回妈妈他们家。”念暖在他的注视下，终于下了决定。
这三个月里，袁碧云他们可能也是担心极了，见到念暖他们的车子在街口出现，三个老人已经携手，走了过来。
“爸妈，上车。”左云爵亲自打开了车门。
估计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的“结婚”，也知道左云爵的身世，但是他们看着他们俩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亲。
“妈。”念暖一声，已经被袁碧云拥在了怀里。
“孩子，终于回来了。”唐建军在左边，纪展鸿在右边，一个含泪看着，一个已经忍不住去抚她的发。
“难为了云爵。”袁碧云低头看着念暖，轻声喃喃。
……
妈妈的家，原来可以是这么温暖。念暖昏沉在梦的这么长时间里，茫然之中一直寻觅的是不是这样的一个家？
阳台上的茂盛的吊兰，还有爸爸那一盒的象棋，妈妈那一个缝着好看花布的电视遥控。
还有，香味飘飘的厨房。
这是家。
“念暖，你不要进来。”妈妈把她推出了厨房，还扯了嗓子喊给纪展鸿、唐建军当裁判的左云爵：“云爵，快了把念暖看好了。那两个老东西，你别管了。”
“妈，爸爸不是还有叶宁阿姨吗？”念暖忽的记起应该还有一个人的，怎么不见了那一个？
袁碧云瞥了她一眼：“叶阿姨回了老家几天，听到你醒来了，正在往陵城赶呢。”
左云爵来，轻拢她的发：“今天就让妈辛苦一下，叶宁阿姨回来我们就给他们找一个钟点工。”
念暖侧了一下身，他的手无声落了一个空。
袁碧云皱了一下眉头，却听见身后左云爵润泽低沉的声音：“妈，我带她远离你的地盘，她朝我发脾气怎么办？”
这家伙！好懂得转移注意力。
马上，妈妈就接过话来唠叨：“发脾气？肚子里有着孩子还敢发脾气，人人都说养胎，养的不仅仅是孩子的身体，还养孩子的脾气。要是你现在随意发脾气啊，看你以后怎么带？”
“是啊，”他无耻地搂着她的肩，低头看她：“好了，知道了严重性了？我说的你未必信，妈说的你总归要信。”
这一下，念暖没有甩开他的手。
晚上，她坚持要跟妈妈睡，纪展鸿跟左云爵都是大眼瞪小眼：“好吧，就一个晚上。你妈总是失眠，念暖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去！”袁碧云拉着念暖的手，就像是孩子一样的捏住她的手指：“云爵，你爸那一股烟味你可要小心，天快亮的时候咳嗽得厉害，哦……我今天顾着给念暖说孩子的事情，忘了给你炖雪梨汤。”
“算了算了。”纪展鸿挥手走进了客房：“云爵。我们爷俩很久没有聊过了，今晚聊聊。”
他转身看她：“有事敲墙。”
两老人都哈哈笑了，袁碧云笑得俯下声：“我记得了，你们小时候……”
“妈，夜了，我困。”念暖几个字，把一家快乐温馨的气氛打破之后径自走进了妈妈的房间。
念暖以为他会说什么，他腹黑——这一点念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他思维里面最擅长的东西。
可惜，这一次没有。
就那么，念暖就这样跟妈妈躺在了床上。就这样，念暖被妈妈责备不顾现实，左云爵已经是不错的一个人，你不应该这样对他等等的时候，念暖说了一句话塞住妈妈的嘴巴：“你不是我，你不知道他给我带来的所有伤害。妈，我不要忍下去。”
“忍？忍什么？”妈闭了好一阵嘴，意识到念暖说的可能与她受伤有关。
“他爱的人不是我。”
袁碧云怔住了，久久发不出声音。等她问：“念暖，为什么有了孩子？”的时候，念暖好像已经睡了。
第二天，念暖醒来，身边的人是左云爵。
念暖没有觉得意外。
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袁碧云跟左云爵询问了什么，他对她更是关心宠溺了。她的后脑中枪的地方已经痊愈，长出了头发来。但是天气寒冷的时候，那一个伤口还是会隐隐地痛。
妈妈从市场回来，买了竹丝鸡，用茨实、桂圆、党参来炖汤。那是隔壁的一个女孩子教的，她做菜特别的好。念暖翻了一下菜篮子：“妈，有一股味道。”
袁碧云把菜篮子交给钟点工：“我知道，不就是钟妈妈给了我两颗的榴莲糖，我都吃了。”
袁碧云跟念暖一样，最喜欢吃榴莲。这个时节榴莲是没有得卖得了，幸好还有榴莲糖。
念暖听到妈妈说都给吃了，把嘴嘟得像是小女孩：“妈！你是不是我妈？”
袁碧云摇头叹息，温暖地笑，眼里的慈祥些许shi润了，从兜里拿出两颗榴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