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炙热地视线分明是盯著我在手里的箸。
怎麽……
“那个……很难吃麽?”他终於放弃了那被他折腾到惨不忍睹的被褥,缓缓过来了,身子立在我面前,讪讪的握著我的手,就著手中的箸夹著一块豆腐,捻进嘴里,轻咬著,“若不好吃,那我再做。”
原来是为这个,
我失笑。
“不会。很好吃……”
我靠著竹椅亲昵地勾著他的脖,与他耳鬓厮磨,悄悄擦过他的唇,吮著他残留的汤汁。
他身子一僵,却很快又放松了下来,由了我胡来。
温玉,你知道麽,从前来不及表露我对你的爱慕与情,
来不及,你便闭了眼。
如今,你虽在了,同样的一个人,可我却再也不入你的眼。
而现在,你神志不清了,我决定不再隐瞒我对你的所有情愫,我会倾诉给你听,我有多爱你,失去你……我会有多疼。
末了,悄然敛神,我笑著松了手,认真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真的,好吃。”
可是……你都还没尝。
我从他眼里看出了猜疑和不信。
我舔嘴角,再补一句,“你的豆腐很好吃。”
他失笑,作势使脾气性子了,手轻巧的一拨,指尖绽着盈盈海蓝的光。
可他,嘴角勾着,神色极其温柔,眸里明明含笑。
我一惊,眯眼伸手环着他的腰,耍赖,“你想干什么,施法术对不对,你欺负我……看着我不能和你一样……”
我停顿了一下,学着他的样子也作势这么食指一拨,却啥也没有。
愈发哼唧,搂着他,没了生机,脸颊却一个劲儿的在他身上蹭着,腰间的布料软软的,凉凉的。
他像是被我耍赖到极点的举止镇住了,颇有些无语。
手轻轻的下滑,溜入我的领袍里,勾着二指摩挲着我的脸颊,抵着我的唇,明眸清澈似秋水盈盈,话里带着浓浓的笑意,“刚才真该手这么一点,让你哑了,尽说些让四貌欢ㄖ饕獾幕啊!?
“若是不能说话了,还要嘴巴做甚。”
“当然还能做这个……”
他俯身缓缓下来,清淡的香气带着醉人的意味,令人痴迷。
我心怦然一跳,身子便被他楼的紧紧的。
仅仅一个吻,便也能如此销魂。
这是怎么了……
还没吃饭我们二人便这般你吻我我吻你。
真真是,礼尚往来。
他便宜占了,指尖的光莹莹微弱下,消失了。
我却别扭地咬唇,死死的勾着他的手掌看。
恨不得把他的手摊平,每个纹路都细细的观摩,摸索一番。
“别这样,快些去吃饭,真该凉了。”
依旧不理会。
你说……都是一双手,尺寸不一样而已。
咱都是南纳人,为何我也学着指那么一拨,就偏偏屁点大的法都施不出。
“……我饿了。”他的声音有些委屈。
多大的人了,饿了不知道自己去吃,别理我自己去吃。
我挥苍蝇似的。
别以为心智不清了就可以要我喂饭,也不知道谁刚亲我,亲得这叫一个熟稔。
他依旧不动,笔直的站在我面前。
我诧异的抬头望他,
他失笑。
“卿儿,你这般不舍的赖着我的手,我该用什么拿箸啊。”
他轻声说着,特别是这一声啊,语调轻巧,末了尾音处还轻柔一转,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这么轻轻一勾,听得人耳朵瘙痒,颇有些讨打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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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无语,默注视了许久,依言松了他右手,却执意握着他的左手,恨不得拖到角落里,一个人翻来覆去的看。
他一声叹息,揉乱了我的发。
“你若真想学,我便教你。”
“当真?!”
他一直站在我身侧看着,极专注的样子,他的笑容温雅明亮,“你我二人为甚这么生分,我的便是你的,若想学……求我便是了。”
呃?
我还沉静在他软软亲昵的话语中不可自拔。
满脑子萦绕的都是那句动人的“我的便是你的……”
多好,听听,
天籁之音。
咦……等等,
既然二人都不分家了,为何想学法术,还得……求他?!!!!!!
想都不要想,
哼……没门,没门。
我虚斜他一眼,他温而如玉的脸庞,沉静闲雅,明眸专注的望着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于是,我……美色当前……
忒没种的求还连带饶了。
而且还不知道,为何一求,便求到了床榻上。
竹屋里燃着一盏昏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