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但她也会很快想明白,以我的性子,不可能任由她离去,想通之后。她便懒得生气了。”横竖她已经曾几次为了类似的事生气,再来一次也无妨。
在几年前,楚玉方到洛阳的时候,他便在她身边安插了一粒棋子,便是负责管理楚玉家中一切大小琐事的管家。那管家生得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却是他手下极为Jing明能干地人物,几年来,从洛阳到平城,再此番回到洛阳,他跟随着楚玉桓远,不曾露出丝毫破绽。
那管家跟在楚玉身边,是为容止之眼,也起一些保护的作用。
知道容止脾性如此。观沧海也没再与他唱反调,他是闻着香味来的,说完了闲话,便不客气地走过去。在容止对面坐下。顺手捡起锅里一只捆好的螃蟹,利落地拆解开来吃。
容止没理会他。只自顾自地梳理思路,那管家本是他手下要员,被他派去保护楚玉,虽然周全了楚玉的安危,却也算阻碍了手下的前程,从前与他平级的人要么在朝中任有不算小的官职,要么手中握着万贯财富,唯独这人甚至连成家都给耽误了。
略一思索,容止决定等过了这阵子,便抽调那人回来任职,等平城局势定下,他也可以安心地去洛阳,届时便不需要属下代为照看。
只不过,到了那时候,楚玉知道真相,大概又要生他一阵子的气吧?
心中有了计较,想到楚玉可能地反应,容止嘴边浮现一丝有趣的笑意。
就等平城局势定下。
目前还是暂时要由冯亭出面,发动对拓拔弘的攻击,逼迫拓拔弘退位,小拓拔登基之后,他会正式参与北魏朝政,以辅政的名义。冯亭那边还需要一些时日做准备,容止也不着急,只慢慢等着,并整理自己的部属。
然而从秋日一直等到冬天,平城降下了好几场雪,容止终于等出来一丝疑虑和不安,他问过几次,问冯亭什么时候对拓拔弘出手,但得到的回答却始终是再等一会。
再等一会。
再等一会。
他们掌握着全部有利的局势,冯亭究竟在等什么?又或是在欺骗他?或者说,她真正地目标并不是拓拔弘,而是想对付他?
容止并不会因为他与冯亭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缘而放松警惕,但之所以不认为冯亭会出手对付他,因为她没有那个能力。
先不要说现在掌管平城军权的人是他的部属,就算冯亭手中握有兵力,他和观沧海联手,一样是天下哪里都去得,哪里都闯得。
而假如一击无法毁掉他,必将会面临他的反击扑杀。
冯亭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她虽然策略不如他,但好歹在宫廷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又得观沧海教导,不可能如此不智。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地。
……但是,为什么心头始终有不安的Yin影笼罩,始终徘徊不去呢?
容止心绪微微紊乱,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回顾一遍朝中的布置,觉得并无疏漏,暗怪自己多心,正思索间,他的手不经意地抬起来,袖口擦过胸前,忽然省起少了什么……
是信。
自楚玉走后,每隔三日,必然有管家所书写的密信送达,向他报告楚玉的生活,可是最新一封密信却延迟了两日还未抵达。
他本以为是冬天下雪延误信件传送,从洛阳到平城,两日的延误还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但和眼下的局势结合起来联想,却得出一个令他心悸得如坠入深渊地结论!
那一支始终藏在暗中的毒箭,指着的却不是他,甚至也不在平城,而在……洛阳……楚玉。
第五卷 二百七十章 吹响的号角
瞬间,凛冽的寒意贯穿容止的胸臆,他本不畏寒冷,手指在轻轻颤抖,一生之中,他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候。
他在……害怕。
那恐惧几乎要将他的心脏捏碎。
然而失措也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地,容止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迅速灌满胸腔,他的眼眸里,沉凝着刻骨的冷静。
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首先要确定的是,洛阳那边是否发生了意外。虽然时间巧合得令他心悸,但信件的延迟,未必就与宫中有关。
关心则乱。
不过洛阳距离平城两千里遥,他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获知具体的情形,这个时候,容止不由得想起楚玉跟他说过的后世的“电话”,要是这时候能有电话该多好?
他在洛阳也安排有人手,直接受管家管辖,负责周全楚玉的安危,倘若冯亭要对楚玉下手,他的部属大约能做一些阻拦。
即便确定洛阳生变,他也无法立即赶去救人。
冷静地压下杂念,容止略一沉yin,当下做出决断。
观沧海得容止派人传讯,请他一晤,口讯中语意甚是急迫。他心中奇怪,容止做事素来大局在握,从容稳妥,生死关头犹面不改色,这回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竟似是比生死更为要紧?
跟随着容止的部属一路行来快步,观沧海觉察街上的气氛冷肃萧杀,不断有马蹄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