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聊,又惧日头高晒,索性带着柳少君与织娘出了校场,寻了个茶水铺子坐下来喝茶。
不想竟又遇到了那戴着帷帽的黑衣男子。
那人独自占了一桌,就在离我们不远处,不时地转头向我们看过来,明摆着是在打量我们几个。
柳少君瞧了瞧那男子,低声与我商量道:“公主,此人瞧着有些古怪,似是有意在跟踪我们,属下想过去打探一番,探一探他的来路。”
我闻言忙一把拉住他,低声道:“这人一看就是来跟咱们找茬的,你凑过去,反倒中了他的心意。敌不动,我不动,不如就晾着他,先气他个半死再说。”
正说着,那黑衣男子竟起身向我们这桌走了过来,就在我对面大刺刺地坐下了。
柳少君面色微变,手一撑桌面就要站起,不料却似有无形的压力重压在他肩头,生生地将他压坐回长凳上。与此同时,坐在柳少君对面的织娘也似受到了什么禁锢,僵在那里动弹不得,只面上露出了惊怒之色。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还镇定着,与那黑衣男子客气说道:“阁下,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伤了和气怪不好的。”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却是问道:“你在校场上看了这半日,可是挑到自己满意的了?”
这话问得古怪,竟像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我看他两眼,故意答道:“倒是有那么几个,瞧着人还不错。”
“是么?”他问,声音更冷,“是哪几个?”
“这个……貌似和阁下没什么关系吧?”我笑了一笑,不慌不忙地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忽地换了话题,关切问他道:“嗓子怎么哑了?可有请郎中瞧过没有?多久能好?”
他没有答我,只又冷哼了一声,端起那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也正是这一声冷哼,叫我终于能确定他的身份。我看着他,突然问道:“阿元和阿月他们两个现在可还好?”
“还好。”他下意识的答我,待话出口,才似察觉到不对,又猛地住了口。
我讥道:“真是稀奇!奎宿怎地忽然下凡了?难不成是来微服私访,体验民情的?”
旁边柳少君与织娘两个闻言俱都是一脸惊愕,转头看看我,又去看对面的奎木狼,柳少君更是失声叫道:“大王?”
奎木狼没理会他们两个,只看着我,问道:“你真要再嫁?”
从去年初秋到眼下暮春,我与他分离已是半年有余,当中又经历了那许多的变故,此刻相见,他不问一句我过得好不好,又是如何熬过这些时日,却来质问我是不是真的要再嫁!
我这还都没问他当时为何失信不归,那醉宿银安殿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由冷笑,反问他道:“星君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我不再嫁,难不成还要为你守寡?”
奎木狼不说话,那放在桌面上的手却紧握成了拳。
生气了?生气就对了,今儿不气你个半死,我就改跟你姓!
我又开口,不急不忙,和和气气地说道:“再者说了,星君若真是身死,我忍一忍,给你守上几十年寡也便罢了。可你明明是回归神位,活得可是好好的,我若再为你守寡,岂不是成了咒你?不管怎样,好歹也是做了十几年夫妻的,就算没得恩爱,也有些面子情分,我又怎能咒星君你呢,你说是不是?”
奎木狼听着听着,猛地站起身来,拂袖便走。
织娘欲哭无泪地看着我,小声道:“公主……”
柳少君也劝我,“大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公主该忍一忍性子,与他好生说一说话,看之前是否有什么误会,何必急着把他气走。”
正说着,另有个男子从外匆匆而入,却是那换了装束的司命星君,急声问我道:“如何?聊得如何?怎么看奎星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笑了一笑,答道:“被我气走了。”
司命星君愣了一愣,不由气急败坏,叫道:“哎呀!你这丫头!我这里给太上老君说了无数好话,又应了给他烧那炉子,这才换了奎星出来,你怎就把人给气走了?”
“烧什么炉子?”我奇道。
“就是老君用来炼丹的炉子!你瞧瞧奎星,才不过给老君烧了半天的炉子,嗓子就熏成了那般模样!苏合啊苏合,我若不是为你,打死了都不会给老君烧那炉子去!”
奎木狼那嗓子,不是故意装的,而是被炉烟熏哑的?
我听得奇怪,不禁又问道:“奎星竟给老君烧炉子去了?”
“不能不去啊!不管怎么说,奎星也是私自下界,事情又闹到了玉帝面前,不惩罚一番,孙悟空那里也应付不过去嘛!正好金角、银角那两个小子还没回来,老君那里没得人烧火,玉帝就叫奎星过去了。”
司命星君说话向来絮叨,说着说着屁股一沉,便就坐到了我对面,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待喝到一半,却忽地停了下来,怒道:“问你怎么把人气走了呢,你问什么炉子!”
“别恼,别恼!随口问问而已。”我忙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