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
“没有,老实的很。许是认了命吧。”王后停了一停,又道:“你父王已是决定从皇室子弟里选个贤良的出来入主东宫,人选都差不多要定下了,那天命,看来是要改一改了。”
我松一口气,道:“希望如此。”
没过两日,国王便就下旨立了东宫太子。那倒是个有志青年,也颇懂人情世故,先去拜谢了王后,又来见我,说过了一番客套话,临出门时,又十分恳切地与我说道:“三姐姐为国这般牺牲,臣弟绝不敢忘,他日定会率领大军踏平北疆,迎三姐姐还朝。”
我先是一怔,随即大惊,忙就说道:“不用,真不用。”
太子殿下不解看我,目闪诧异。
我没法和他说我与奎木狼之间的恩恩怨怨,只能举高那为国为民的大旗,道:“北疆地处荒僻,严寒贫苦,民众野蛮,不知礼仪,为这样一块地方大动干戈,得不偿失。殿下无需为我兴兵动武,只要我朝江山稳固,国泰民安,我纵是老死在北疆,也是愿意的。”
太子殿下听得很是感动,红着眼圈出了我的宫门。
织娘跟在我身后,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小声道:“真是吓死奴婢了,大王与公主好容易解开了误会,破镜重圆,只盼着日后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可千万别再生事了。”
我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惘然,我与黄袍怪,真的要破镜重圆了吗?
按理说所有的误会都已解开,他当时未能及时赶回是事出有因,与那海棠也并未怎样,我不该再计较什么,可不知为何,心里就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梗在那里,叫人难受。
不管怎样,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能回去,留我一人孤苦无助,面对绝望。
那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叫我无法忘怀。
奎木狼一直没有再露面,却派人给我送了一个琉璃宝瓶来,很是小心地装在匣子里,还特意嘱咐我要小心轻放。东西送过来的时候,王后正好在我宫中闲坐,瞧见了难免有些不悦,抱怨道:“这人是不错,就是小气了点,就这么个破瓶子,咱们宫里不知有多少,他也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
我心中也觉得奇怪,取了那瓶子出来,觉得手感颇有些沉重,忍不住就顺手晃了一晃。就听得里面惊呼连连,似是有人从瓶中叫道:“哎呦,可别晃了,再晃就要吐了!”
我吓得一跳,差点就把那瓶子扔了出去,亏得织娘就在我身旁,扑过来双手抱住了那瓶子,又惊又喜地叫道:“是红袖,是红袖的声音!”
我一怔,赶紧又摇了摇那瓶子。
里面传来“哇”的一声,似是有人吐了,紧接着又听得一撮毛惊声叫道:“哎呀,红袖姐姐,你怎么真的吐了!”
“一撮毛!还有一撮毛!”我也不由大喜,忙就拔开了那瓶塞,努力往里面看去,问道:“红袖?一撮毛?是你们两个吗?”
就见那瓶底有两个透明小人,一蹲一站,不是红袖与一撮毛是谁!她两个也仰头看我,红袖向我挥了挥帕子,娇笑着叫道:“哎呀,公主娘娘,真是好久不见了,您这脸瞧着,像是又有些发福了呢!”
一听这话,就知道定是红袖没跑了。
织娘那里喜得又哭又笑,我眼里也不觉蕴了泪,只有王后那里还糊涂着,也凑过来想看一看瓶内的情况,奇道:“这里面怎么还养着小人呢?”
红袖忙又挥帕子,道:“公主把宝瓶放倒了,咱们趴到瓶口来说话,这么总仰着脸,脖子生疼。”
我忙就把那瓶放倒在桌上,她两个很快就扒着瓶口探出个头来,笑嘻嘻地看看我,又去看织娘,道:“猜不着我俩在里面吧?奴婢就说公主一定想不到。哎呀,织娘你可别哭了,一会儿哭肿了眼,你家柳少君又该不愿意了。”
“不哭,不哭。”织娘紧着抹泪,又问道:“你俩怎么会在这里,咱们都以为你们已经,已经……”她话说到一半,就又忍住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哭着埋怨道:“哪有这样的?明明活着也不给咱们个信,害咱们这般为你们伤心!公主为着给你俩报仇,差点连命都丢了。”
我拍拍她的肩,示意她先往旁边哭一会儿,也顾不上王后还在一旁,只问红袖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袖急忙说道:“不是咱们要瞒着公主,咱们是真的死了。”
“死得透透的,魂都到了Yin曹地府了。”一撮毛也忙着补充。
我身旁的王后骇了一跳,赶紧就往我身后躲了去。
红袖又道:“是大王追去地府,将咱们两个魂魄抢了回来,养在了这琉璃宝瓶里!”
一撮毛不甘示弱,紧着说道:“这宝瓶可是太上老君炼出来的,只要我俩个在里面养上几年就全了魂魄,到时再附到莲藕身里去,就跟常人无异啦!而且,还能一直水灵,不会变老呢!”
她不仅腿脚利索,嘴巴也利索,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待红袖再抢到张嘴的机会,却已是没话可说。红袖气得扬手就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恨恨说道:“你嘴巴怎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