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疑窦的眼睛。
禁忌仍然是禁忌,但黎湘南紧闭的心窗似乎开了一丝缝。高日安喜出望外,非常诚恳地
说:“湘南,我是希望你敞开心胸,不要再封闭压抑你内心的感情。这几天我常看你脸上带
笑,我也跟着高兴;但我知道你内心的结一直没解开——是不是那些信的缘故?那些信让你
困扰了?”
“信?”意外地,黎湘南脸上在一贯的无表情后,竟微微泛起了一抹痛苦和扭曲的神色。
她一反往常的逃避冷漠,仅是极无奈且感伤她轻轻叹息。
“有些事说了也没用。上帝已经离我很远了。”
说话的同时,她的眉宇间又出现那种忧郁和哀愁,但只是一瞬间。
那神情让高日安心里一痛。黎湘南那些话、那种神情,在预示着什么样的情愁?他突然
觉得好不心伤。
“湘南……”
“何必再多问?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或者,猜到了?”黎湘南闭目一笑,又落寞,又
哀愁。
她没有再回头,往前一直走着,高日安远远跟在她身后。他并没有对黎湘南刚刚说的话
感到吃惊,他早就有模糊的感觉,只是逼迫自己一直不去相信。虽然如此,他还是爱她。但
这当中有许多事,他想弄清楚。
黎湘南对黎北潇成畸的感情,黎北潇是否知道?整件事黎北潇该负最大的责任,因为他
对黎湘南的态度着实是误导她感情的罪魁祸首。
黎湘南知道高日安一直跟在她后头;但她并不去理会,想着乔志高的事。
她并不是很在乎这“秘密”,只是惊讶;虽然她脸上毫无表情,但她心里却百转千回。
当然,她对乔志高也并不感到轻视或鄙夷什么的,她只是……只是……就是惊讶而已。
每个人有每个人谋生的方式,舞男……也许别人看来下贱,但她只是觉得惊讶而已。
真的!只是惊讶而已。
这世间,随时在上演众多苟且的事,她自己也并不比乔志高高明多少,她甚至连感到惊
讶的资格都不够!
乔志高冷淡的气质令她难忘,她也忘不了他在路边当众为她脱鞋揉脚的体贴。她不明白
她为什么要感到惊讶,她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高日安迟迟没有追上黎湘南,只是远远跟在她身后。等她穿过一条约莫六十米宽的大马
路时,他停下脚步,不追了。
也许,该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想一想。
黎湘南并未注意高日安的举动,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态,她为什么当
时会感到惊讶?是因为道德观吗?还是因为社会规范?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跳脱不出这些世俗成见?
“湘南!”一声轻轻的叫唤扰醒她的思绪。
她以为跟在她身后的还是高日安,回过头,蹙着眉极不耐烦地说:“你到底要跟我跟到
什么时候?”
男人扬扬眉,似笑非笑的。
“看来你心情好像不太好!”他靠近黎湘南,带着勾魂的笑眼。“告诉我,你在跟谁生
气?”
“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黎湘南朝远处望了望。“算了,他大概死心走了——对
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该工作的时间吗?”
“现在是该吃饭的时间了。”男人说:“我以为你在家里。工作忙完了正想回家,开车
经过这里却看到你。你看,我的车就停在后面。走吧!陪我吃饭去。”
“嗯!”黎湘南嫣然一笑。
男人搂着黎湘南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蓝色“青鸟”。
那扬着眉、神情总是似笑非笑、气质凌人,老爱驾着“青鸟”到处飞驰的男人,显然是
黎北潇了。
他殷勤地打开前座的门,温柔地扶黎湘南坐入“青鸟”;那体贴温柔是人道风流、花名
在外的他,所不曾对任何女人流露的。男人霸气,女人温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总是如
此深信着;唯有对黎湘南,他不惜抛弃一切身段,捧着她纤柔的手,他胸中所有雄心万丈都
化作柔情无限。
这是什么样的心态?不正常吗?他只知道他爱她!他不惜离婚,又再娶了个自己不爱的
女人,再度离婚——都只是为了爱她。
他不惜负尽天下所有的女人,只为了爱她。
“有个问题,很久以前就一直想问你。”黎湘南系好安全带后说。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肯请个司机,坚持自己开车?”
黎湘南这么问,并不是着眼于什么身份、地位的问题,而是她觉得以黎北潇对工作的专
注狂热——甚至他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