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量。尉矢脑海里苦苦搜寻证据,却找不到任何能让苍鸾无法辩驳的理由。
议室内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每一个人不安的呼吸声。时间过了好一会,尉矢脑海里晃过一道灵光,想起了一件事,语气绵了下来,支支吾吾地问道:“当年刑王攻打晏国时,晏王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以陛下(当时乃晏太子)作为人质押于郦国,请郦王发兵援助。当时陛下囚禁在幽宫,晋奴为一睹晏国人赤瞳偷偷跑进了幽宫,据说当时陛下察觉到晋奴躲在假山背后,故意怒喝一声,吓得晋奴摔下了假山?”
丞相点头:“的确有此事,史官已记录在案,晋奴当时摔破了腿,陛下看到伤口时心惊rou跳,脸色发白,几天说不出话。”
尉矢:“那这一事实陛下无可否认了吧?”
丞相深思了一会,问道:“尉大人可想到证据了?”
尉矢尴尬地站起了身,鬼鬼祟祟地往后挪步,估计说完这句话他可以放心的走了——“舒晋…晋奴他…他大腿、腿腿根上有一道疤,是当当当时留下的。”
说出这句内涵极其“丰富”的话,尉矢倍感压力,纵使口齿伶俐,眼下也只有吞吞吐吐,心有余悸。
尉矢飞一般地冲出议室,消失在众臣还没反应过来的眼神里。过了好一瞬,丞相才恍然大悟,只听得他老人家痛心疾首地控斥道:“尉矢你对晋奴做了什么,跟我滚回来,老夫发誓绝不打脸!”
第67章 矢
群臣讨论了三天,最后确定了舒晋乃晋奴,书信正在传报朝廷的路上。在未得到苍鸾首肯之前,舒晋还不能称王,群臣则以郦太子尊之。
丞相与舒晋畅谈了一天,眼下夜幕降临,丞相才有离去之意。丞相辅佐先王多年,对舒晋也格外用心,此番长谈一来了解舒晋生性志向,二来慰问舒晋这些年不如意的生活。舒晋的学识和气质并没有让丞相失望,丞相唯一不甘的是,太子奴竟然被尉矢那小痞子占了便宜,怒得他快“离地三尺”。
尉矢躲在树丛后等了多时,终于等到老头离开,他才鬼鬼祟祟地窜进舒晋的寝殿。十多天没见到舒晋了,他脑子里有一堆问题,得好好审审那个心机婊。
舒晋坐在榻上饮了一点酒,心里筹措着一件事,这时尉矢忽然破窗而入吓了他一跳。舒晋放下酒杯,抬眼看了神经兮兮的尉矢,不悦地说道:“有门你不走,患得患失成何体统。”
“你以为我不想走大门?”尉矢颠了颠身上的灰尘,走到榻上坐下,随意拿起桌上盘子里的水果,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舒晋这会才看清尉矢脸上有扇巴掌的痕迹,不痛不痒地问道:“被谁打了。”
“丞相,”说起来尉矢就恼火,不是说好的不打脸吗,老头不讲信誉。
“他为什么打你。”
尉矢忽的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嬉皮笑脸道:“跟丞相他老人家犟了几句嘴(笑话,我会告诉你我跟丞相坦白了吗?)。”
舒晋竖直腰盘坐着,微微低头,模样像个被惩罚的小孩。“大晚上你来找我做什么?”
“喏,名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来问你…”尉矢吃完一个水果抬头看舒晋,却见舒晋低着头,伸手抬起舒晋的下巴,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那赝品是不是你杀的?”
“正如太医给出的验尸结论所诉,摔死的。”
尉矢不相信的凑近了舒晋,严肃地凝着舒晋双眸,他非常确定舒晋这会子在撒谎。舒晋那日执意独身前往,冥冥中似乎已经料定赝品会出事,所以才毫无畏惧。
“你甭跟我说太医的结论,那都是说给百姓听的,庞太医可跟我讲过了,赝品胸口上挨了致命一脚。”
舒晋语气幽怨,却不令人察觉:“他要玷污我,不允我蹿一脚吗?”
尉矢是有事说事的人,天下人都可以隐瞒他,唯独舒晋不许。此时此刻逼舒晋说出实话,他心底的感受是讽刺的,真相是什么他无所谓,就算确是舒晋一手策划的谋杀,那也是赝品咎由自取,他失落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到了窜端匿迹的地步。
“血迹一直从床中央染到床沿,你蹿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不止,莫非他自己趴到床沿上,任头部向下流血身亡?”
舒晋不假思索,以眼神回击尉矢:“是。”
尉矢掐在舒晋下巴的手力劲更大了些,“你狡辩。”
舒晋冷凝尉矢几秒,然后罢开他钳制自己的手,起身向内寝走去。“我困了,不想跟你解释这些。”
刻意回避?尉矢连忙跟上去拦住舒晋:“你是不是对赝品下毒了?”
舒晋冷哼了一声,觉得尉矢胡搅难缠,反问道:“那太医可查出有毒?”
“那他怎么可能被你蹿到吐血身亡。”
“那是因为他喝了太多的酒,筋脉石化。”
“太监说当时寝殿里只有十斛酒,太医确定,以赝品的体质,就算全部喝完也不至于筋脉石化得不看一击。”
舒晋又默定了几秒,声音细微道:“既然你执意这么想,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