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丞,决定还是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方式:“不是后悔的问题……苏董,我不能接受你身边的那些人,这是一个已经无解死命题。”
沈灼这句话说的很坦然,很活泛,他甚至留了很大的空间给苏净丞。
——如果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那也可以,你把身边的人收拾干净,我重新考虑在一起的事。
当猎人试图捕获巨型的猎物时,往往不能一次成功,那么便要布下层层陷阱,诱使猎物一点点深入,直到再也无法逃脱。
他向苏净丞关上了门,却在门前点了一盏灯。
以苏净丞的身价和自负,他自然不会现在就想推门而入,但这盏灯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当他对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好奇,那所有的事也就身不由己。
几乎是转眼间,苏净丞脸上属于情人之间的浪漫和缱绻收的一干二净。
他若有所思的扫了楼下的宴会厅一眼,将视线移回来,嘲讽般的道:“沈灼,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是我看得起自己,只是……”沈灼笑了笑,话说到一半却住了嘴,意犹未尽的语气,“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苏老板还是和我一起下去吧。”
“情人和员工,在我这里标准可是不同的,”苏净丞轻轻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似笑非笑道,“沈灼,你最好如你所言,别让我找出问题。”
沈灼迟疑了一下,他突然不太明白苏净丞这句话的指代是什么,是指他承诺的利润,还是其他?
不过很快苏净丞就自己补上了这句话。
他走过来,伸手帮沈灼系上了西装排扣的第一个扣子,伸手轻轻触了下他的眼睛:“管好你自己,既然你说对你公司其他人没兴趣,那就别传出什么不该有的传言。沈灼,我能弄掉一个简晨初,也能弄掉其他人。”
沈灼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苏净丞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要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拿去。
苏净丞绕过沈灼,从他身侧走了过去:“沈总,我等着看你的年终汇报。”
沈灼下意识转过身去,那道身影高挑而挺拔,一路上未见停顿,逐渐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处。
楼下的宴会已经到了高/chao,乐队在奏一支欢快的曲子,舞池里的宾客在翩翩起舞。
从二楼到一楼,从冷清到喧哗,这段距离让沈灼突然觉得疲倦又寒冷。
他站在原地从烟盒里摸出最后一支烟,正要点上,身后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沈总?”许一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似乎挺惊讶沈灼怎么会在这里,脸上带着些疑惑,“你在等我吗?”
沈灼突然一个恍惚,他像是被许一从另一个荒诞的世界给活生生拽了回来。
突如其来的真实给了沈灼莫大的安全感,他燃了烟,对许一笑了一下,毫不客气的顺杆爬:“怎么像个女孩子,换个衣服也这么慢,我怕等你出来庆功宴都完了。”
许一有些不好意思,他吐了吐舌头,活泼的蹭到了沈灼身边:“饮料黏糊糊的不好受,我就冲了个澡嘛,走吧走吧!”
一个烟圈吐出来,沈灼还没来得及说话,许一便一脸好奇的瞅着那袅袅升腾的烟雾,惊艳道:“沈总,改天你也教我吐烟圈吧,这么圆!”
“……小小年纪不学好,”沈灼取下了烟给了许一脑袋上一个“栗子”,无可奈何道,“我还指望着你那嗓子给我赚钱呢,抽什么烟,别想了。”
“哎呀……”许一撇了撇嘴,跟在沈灼后面,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对了沈总,庆功宴完了是不是就要准备那个偶像剧的制作了?”
“差不多,”两个人正要一前一后从楼梯上往下走,走到一半沈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停下脚步看了眼许一,“等等,许一,你从东侧那边楼梯下吧,然后再进会场。”
许一苦大仇深的望了望沈灼:“那里好远哦……还要走好大一截。不能一起走吗?”
沈灼犹豫了一下,他想起刚才苏净丞的话,转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此一举,他和许一之间单纯的像是白开水,何必故此一作呢。
“也是,走吧。”沈灼摇了摇头,对许一勾了勾手指,率先往楼下走,“以后面对媒体和其他人都沉稳点,别一天像个兔子似的。”
“我就是属兔哒。”许一冲沈灼比了个大拇指,“我去找其他人玩!”
两个人走到一楼,宴会灯光不太亮,没有引起旁边人的注意。
沈灼要继续去应酬,也没准备让许一跟着,点了点头,许一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了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太小了——
沈灼记得挺清楚,上辈子许一是上了大学两年后才进了娱乐圈,那时候他身上的稚气早都被社会打磨干净,而现在,他递给了许一一条不必受苦的捷径。
他把刚刚落入水潭,甚至还没有踩到水潭底淤泥的许一拎了出来。
没有吃过苦的人……沈灼看着许一走过去的方向凝神想了想,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