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何湛不知不觉就站了半天多,站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松下气来才觉得身上这儿疼那儿疼,浑身毛病都出来了。
宁右看到何湛皱着眉,原本想过来问问,可宁左却拽着他往营帐里喝酒去。宁左只打了几只野猪,心情不怎舒畅,见宁祈得了头老虎,心里更是堵得不行。
揉捏了一会儿也不管用,何湛扶着双腿打哆嗦,只能顺着座位坐下,缓一缓再走。御林军还有换岗的,他就一个人,宁祈果然是见他不爽。
他怨宁祈怨得不行,这人还就偏偏来他眼前晃。宁祈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怎么了?”
“谢谢你给我安排这么好的差事,感动得我都快哭了。”
宁祈:“不用客气,这是你应该做的。”
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着?
宁祈见何湛半晌不吭,冷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何湛忽地听见“恩、恩”的声音,有点像小nai狗在乱叫。他疑惑着往四周看了看,循着声音往宁祈的身上看去:“…你什么时候学会狗叫了?”
宁祈气得踢了何湛一脚,何湛小腿吃痛,抱着腿窝在椅子里乱嚎:“宁祈,你祖宗啊!”
宁祈眼睛发寒,脸板得更硬,从怀中掏出一只小东西来。何湛定睛一看,这下乐了:“你从哪里搞来的?”
宁祈木着声音:“狼窝里。就这一只。”说着他就将小狼崽子扔到何湛怀中:“你帮本王处理了它。”
何湛无法想象宁祈这么一个人揣着小狼崽奔了一路的样子,简直美得不敢看。何湛将小狼崽抱在怀中,在它身上虎摸了几把,摸得小狼崽子嗷嗷nai叫。何湛感叹了句:“怎么能肥成这样?不好下口啊。”
宁祈:“……”
宁祈将小狼崽拎了回来:“不用你了。”
何湛:“…别啊,你都说要我处理了。哎,哎,不能出尔反尔啊!”
第80章 挡箭
秋狩进行了几天后,景昭帝亲自去密林里走了一圈。因为考虑的安全问题,他只在白天出行,虎狼自是不好遇不到,但景昭帝还是景昭帝,依旧有当年的威武之风,率军一路直奔山顶,打下好几只罕见的猞猁狲来。
第一天的时候,宁左对成果不甚满意,拉着宁右一起进了一次。宁右的骑射的功夫不行,但胜在脑子聪明,不仅凭着蛛丝马迹寻到鹿的行踪,还部署众人将其围猎住;宁右的箭法可谓是百步穿杨,既能让鹿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又不伤及性命。
得死物容易,活物却不容易,尤其是鹿这种极为谨慎小心的动物。
这样的成果,让景昭帝很是欣慰,他连赏了宁左几件珍宝,以兹鼓励。宁右没得什么,却得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幼鹿,很是开心。
狩猎到了后期,亲王臣子都略有懈怠,开始将Jing力转移到每晚的夜宴上。歌舞相和,沿海进贡来的海味也及时送到营地当中,加上山珍,可谓是一场盛宴。
轻歌曼舞,觥筹交错。何湛以近侍的身份坐在景昭帝一侧,手中按着剑,默然欣赏着歌舞。
景昭帝难得喝了酒,原本看着舞仕女的眼睛不知怎的就飘到何湛身上,他给何湛夹了一块虾仁,说:“今天刚从东海运来的青虾,你尝一尝。”
何湛低头:“臣不敢与皇上共用。”
“无妨。你记得么?你小时候来王府,朕还抱着你吃饭。皇后夸你不挑食,是个很乖的孩子。”
何湛颔首,拿起筷子,将青虾仁吃下:“谢皇上。”
景昭帝满意地笑了笑,视线移到台下,像是在跟何湛话家常:“你觉得朕这几个孩子,哪个更成才?”
何湛慢慢挺直背:“臣看着太子、安王长大,又在雍州辅佐过睿王,自是对他们了解更深一些。不过这几年,后宫的娘娘们给皇上添了不少龙子,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想必他们个个都不输皇上当年风采。”一番话推心置腹,无丝毫遮掩斡旋,倒让人找不出错来。
景昭帝笑得更开。
舞乐未止,何湛低头死死握住剑柄,眸色深深,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渐渐地,他眼前的事物开始扭曲。
此时,林中惊鸟飞起。
何湛听不到,闻不到,胸闷气短。他咬着牙地扯开衣领,露出的脖子上全是红疹。
凤鸣王执剑跃出来,挡在皇上面前,臣子侍女被吓得作鸟兽散。何湛在轰鸣声中听到尖叫声,从扭曲的黑夜中看到无数的黑衣人从营地口涌进来,与御林军缠斗为一团一团,一团黑影。全是血,溅出的血如同泼出的热油一样灼热,却将黑夜推入寒窟。
是余党!
余党!
他从厮杀声中听到人这样乱喊。
他喘了几口粗气,强压住胃中的翻江倒海,死死盯着夜空上方,身子前倾,侧身将景昭帝护在身后。
一支暗箭!
如星逐光,带着最满的杀气,所有的余党都愿为这一箭付出生命。由弓弩射出,劈风斩月,直冲景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