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下去吧。我很想看看,我们昆仑的弟子,能败几个在他手下。”
主事道:“这……恐怕还要请示掌门。”
月枯真人笑道:“那就让秋水君去和掌门真人请示吧,太白与昆仑同出一脉,今年若能多选一名优秀弟子到昆仑去,对大家来说都不是坏事。”言下之意,已经认定余潇会被选去昆仑了。
主事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事十有八九阻止不了了,关系到太白的颜面。太白是剑修为主的门派,可惜数百年来无论门派的资历背景还是弟子的实力,一直都矮昆仑一头,连峨眉也有些不如。
余潇能在鉴道大会上大放异彩,甚至被选去昆仑,就是一件脸上增光的事,掌门绝对会力排众议,保他继续参加鉴道大会。
秋水君又瞥一眼月枯真人,对他这种随随便便就给朋友揽差事的行为表示不满。
月枯真人冲他使个眼色,又对方淮说:“方小友,你也一同去?”
方淮一直在旁不声不响的,此时微笑道:“我就不去了。真人不是一直想看我那本琴谱?等这场比试完了,真人大可到我住处一阅。”
月枯真人喜道:“果真?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咣啷”一声,是长剑落在地上的声音,众人望去,只见余潇一身破旧的衣裳,身躯正像一柄利剑,却没有寻常年轻人的锐气,光华内敛,脸上可怖的疤痕,更让他显得有些Yin沉,拒人于千里之外。
落在地上的当然不是他的长剑,余潇将剑归入鞘中,就慢慢下台,经过围观的众人,向方淮走去。
走过两个峨眉女弟子时,他停下了步子。
这两个峨眉弟子正是林想想和她的女伴,余潇转头,恰好和林想想的目光对上。距离拉近,他脸上的疤也更加骇人,惊得林想想后退了两步。
余潇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又往前走开了。
秋水君此时已和摧心堂的主事往三春真人所在的沉雾峰去了,留下方淮和月枯真人,后者笑着跟他说:“你余师弟仿佛看上了一位峨眉的小美人儿。”
方淮心想,莫不是林想想?其实林想想在原文里要老后头才出场,这场鉴道大会她虽然参加了,但按照剧情,她应该跟禁足三叠峰上的主角错开了。
说着余潇走来,方淮道:“阿潇,今日的比试都完了,叔母叔父还不知道你从三叠峰出来了,你赶紧回去看看他们吧。”
余潇“嗯”了一声道:“师兄呢?”
方淮笑道:“月枯真人还要去我那看乐谱,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提起琴谱,月枯真人才真来了兴致:“方小友,若你不嫌弃,不如我这些日子就在你那里住下了。否则要找你钻研琴谱还要特意跑来,实在麻烦。”
碧山太大,方淮平时也不和爹娘住在一起,只是在方便处理门务的霁月峰的一座小院里住着,除了两个照顾他的小僮没有别人,月枯真人提出要在他那里借住,他倒觉得很新鲜,笑道:“好啊。横竖我那里清静得很。真人只要不嫌从我那去其他真人那里麻烦,尽管住下就是。”
余潇本来预备要走,听见月枯真人的话,又站住了,回头看了月枯真人一眼。“师兄……”
“嗯?”
余潇道:“论剑大会事务繁多,你让月枯真人住你那里,只怕会忙于琐事,怠慢人家。”
方淮一听他的话,倒也有道理,不由有些迟疑。
“哎。”月枯真人爽快地把手搭在方淮的肩上,“在下又不是几岁小孩子,要方小友时时刻刻看着。只要小友肯提供一间屋子,给我参悟琴谱就好。等小友闲暇时,我们再交流心得。实在无须担心怠慢之类的事。”
说着嘴角似笑非笑,看向余潇,他好歹也是四五百岁的老滑头了,怎么会看不出这小子沉静外表下对方淮的独占欲和野心。
方淮知道这位真人不拘一格的秉性,一想也是,便笑着对余潇道:“你放心,真人性格潇洒豁达,不会跟我计较这些小事的,你快去见叔父叔母吧。”
今天方淮对他破例的事还真多,先是头一回对他态度强硬,现在又是极少见地对他下逐客令,这么着急跟着别人走?
余潇目光瞥过月枯真人搭在方淮肩上的手,这个人跟方淮不过两面的交情,底细怎样还未可知,方淮就这么急吼吼地上去巴结他?就因为他出身昆仑,修为比李持盈强了一点?
余潇想到这里,神情越发像覆了一层寒冰,转身随手捻决召来白鹤,凌空而去。
方淮也察觉到他传来的不悦,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还在为三叠峰顶骗他的事气恼?可自己也是怕他不愿意见生人,才选了这个下下之策。
月枯真人笑道:“方小友,不是我多管闲事。你对你这个余师弟,实在太纵容啦。”
方淮道:“师弟因为小时候的变故,所以性格有些冷僻,身边亲近的人并不多。”
月枯真人八年前就见过余潇的伤疤,也得知了那些疤痕即便修炼到化神期也无法复原,可是那又如何?芸芸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