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有了第一个录音室,他那时候只是接一些很零散的活,慢慢地,因为做得好名气便大了一些,真正发展起来,还是后来郝长治回K城来,把他招揽过来,给他建了非常好的工作室,他才发展到了现在的高度。
邹沫沫听后,说道,“难怪你和郝叔叔关系这么好。”
吉米点头,“他是我的伯乐。”又道,“你看,要是我当初听家里的话,那么现在就在哪家医院里痛苦地拿着手术刀,而不能做我最喜欢的音乐,不是吗?”
邹沫沫笑,没有接下他的话。
送走吉米之后,邹沫沫陷入了思考,却不是想要不要去做职业歌手,而是想盛叔极大可能不会同意,要是他不同意,他该怎么说服他呢?
盛夏到来,K城陷入闷热,邹沫沫即使早上出门练嗓子也是在太阳升起之前,不然等太阳升起来,就会变得很热,让他满身是汗。
邹盛总算是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好了,最近再无什么必须要他亲自去做的大事要事,他终于可以带着邹沫沫到澳洲去度假。
邹沫沫要离开K城之前,给吉米去了电话,说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吉米很着急地问他,“你要做歌手的事,你想好了么?”
邹沫沫还没有同邹盛说这事,他觉得若是敷衍吉米这殷切的期盼很不对,便道,“我想好了,我会走上音乐这条路的,但是,先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把盛叔说动。”
吉米道,“你想好了,那就太好了。若是你盛叔不同意,hey,你可以像我年轻时一样来个离家出走,宝贝儿,到我这里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邹沫沫对他的这个煽动不以为意,道,“等我从澳洲回来后再说吧,我那时候会给你最好的答案。”
吉米道,“宝贝儿,我等着你,给你办最好的欢迎仪式。”
邹沫沫道,“不用这样,你知道,我比较喜欢安静。”
吉米又和他说了不少华而不实的言辞,然后才挂了电话,并且立即给郝长治去了电话,说了这事,郝长治听说后,道,“我就知道,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非常明智的。我等着他进我们公司,我现在就想想,给他安排谁做经纪人最好。”全然忘了邹沫沫的监护人邹盛会不会对他这个始作俑者发怒。
邹盛因为太信任邹沫沫,所以,根本不知道邹沫沫已经在考虑从他的金屋里叛逃离开的事情,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带着邹沫沫飞往澳洲度假了。
邹盛在澳洲有一座庄园式豪宅,当初专门买来给邹沫沫做疗养的,邹沫沫也很喜欢那里,在那里写生过很多东西,曾经有一整本画本都是画的庄园以及周围的景物。
这里天高地阔,空气清新,距离城市不算太远,很适合悠闲地生活。
邹沫沫驱着轮椅在草地上慢慢行走,看到有鸟儿子在天上飞,就想象自己也有一双翅膀,于是就把轮椅停下来,闭上眼睛,张开双臂,迎着风,感受着,似乎自己真的挣脱了双腿的束缚,能够自由地飞起来。
邹盛刚钓鱼回来,看到邹沫沫张开双臂就像在迎接他的拥抱一样,他将渔具交给仆人拿进去,便跑到邹沫沫身边来,将闭着眼睛的邹沫沫突然抱了起来。
邹沫沫睁开眼睛看到他,对他微笑,道,“我刚才觉得自己飞起来了。”
邹盛将他放回轮椅上去,道,“宝贝,坐稳了。”
邹沫沫一愣,赶紧把扶手抓稳,邹盛已经推着他在宽阔到似乎无边的草地上跑了起来,跑得很快。
邹沫沫感受着拂在脸上身上的风,感受着周围不断往后退的草地,还有蔚蓝的天空上几朵雪白的云朵也在跟着他跑,高远的天上,还有雄鹰在自由翱翔,邹沫沫笑着叫起来,“啊……,我在跑……,我在跑……,啊……我飞起来了……”
邹盛推着他跑得满身是汗喘着气跑不动后才停下来,他们已经到了庄园的边界,这里有专门的木栅栏。
停下来后,邹沫沫也长出了几口气,回头看邹盛,兴奋地道,“盛叔,谢谢你,刚才感觉非常好。”
邹盛喘了几口气,也笑起来,然后推着邹沫沫沿着栅栏慢慢走。
邹沫沫开始唱起歌来,却是一首中国广为流传的情歌——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
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地爱哟
世间溜溜的男子,任你溜溜地求哟
月亮弯弯,任你溜溜地求哟
邹沫沫的声音清亮而婉转,唱得异常优美,邹盛听着,心都要柔成了水,等邹沫沫唱完,他便笑道,“宝贝,你这是要唱给谁听,这里只有我啊。”
邹沫沫也笑,道,“愿意听的都听。”
邹沫沫唱完这一首,又唱,一首一首将他学会的中国民歌里的情歌都唱了个遍,似乎天上的雄鹰也为他的歌声而着迷,一直在这片高空盘旋,没有离开。
两人回到别墅里,就有佣人对邹沫沫说,刚才有电话打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