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觉得……?”纪樊阳拖长了声音。
“我不知道。”胡女士摇头,“我承认我背叛了王xx,是我的错。”
“你背叛谁跟我们没什么关系。”陆徽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斜倚在门框上,“这条线索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可能是谋杀动机。”饶菲菲不同意地皱眉,“怎么能忽略不计呢?”
陆徽挑眉:“我没兴趣和人打交道,我去现场了。”
“等等。”纪樊阳开口,“你要一下午都待在现场?”
“不,我还去打高尔夫,去撸串,去KTV。”陆徽咧了一下唇角,“我当然要一下午在现场了,我就算划水也不能告诉你们啊。”
被陆式嘲讽糊了一脸的纪樊阳脾气倒是很好:“如果你想到什么,可以告诉我。”
“好的,知心大哥。”陆徽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
“好了,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纪樊阳的视线落回到胡女士身上。
————现场
又一次进入满是灰尘的现场,陆徽站在地板上。
这栋老楼破旧得仿若一个跺脚就能塌似的。
目光逡巡来往,陆徽坐在客厅中心,仿若Cao纵一张大网,比起和人接触,他更习惯于独自一人,坐在一堆不会说话的证据中间,安静的蛰伏,等待灵光一现。
太阳东升西落。
如轻轻吹灭一朵烛火,最后一缕光线涅灭于地平线。
陆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双腿,视线定格在藤椅旁的药瓶,他转身,防冻ye立在门板后面。
他的表情变了,那双冷漠尖锐的眸子渐渐亮起来,眸子深处那一撮火焰,猛然涨大,仿佛一把被烈火炙烤的长刀,他呼出一口气。
陆徽走出了房间,仔细锁上了房门,迈着轻快的脚步下楼。
他先开车回家,坐在车里囫囵吃完了一碗面,下车,关上车门,把外卖面碗丢到垃圾桶里。
然后上楼。
回到顶楼那个猪窝一样的房间,陆徽躺在沙发上,也不开灯,他的眼睛亮的吓人。
就这么一直躺到了半夜,他猛地坐起来,随意拿了件外套,下楼离开。
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凌晨两点。
他敲响了纪樊阳的门。
门悄悄的开了一条缝,米白色的棒球棍一晃而过,陆徽咳嗽了一声,年轻男人的脸出现在门缝中:“陆、陆组?”
“嗯。”陆徽看着渐渐打开的房门,站在原地不动弹。
“进来吧。”纪樊阳揉揉眼睛,“不用换鞋了。”
陆徽踏进纪樊阳的小公寓,他很少踏进别人的领域,这让他浑身不舒坦。
迄今为止,除了父母的房子和自己的狗窝,他只去过魏队家。
环顾四周,纪樊阳的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很小,但很整洁,布置得也井井有条。
和陆徽的狗窝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站在别人的领域里,陆徽感到浑身上下不踏实,他像只得了皮癣的野狗,哪哪都难受。
“陆组有突破了?”纪樊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半眯着眼睛歪在沙发上。
陆徽则异常兴奋,从他亮得吓人的双眼中可以看出来,他说:“死者自杀,同时用了两种毒//药,一种是安眠药,一种是防冻剂,那么,为什么安眠药瓶子在死者脚边,而防冻剂在门后?”
纪樊阳撑着坐起来,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抬手捋了捋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是啊为什么呢?”
陆徽皱眉看着迷糊的组员,拿了个空杯子去厨房接了杯凉水,回到客厅抬手泼了纪樊阳一脸。
“噗……咳咳咳。”纪樊阳被冷得一哆嗦,弯腰咳了半天。
陆徽勾勾唇角:“清醒了么?”
“……清醒了清醒了。”纪樊阳忙抽了几张纸巾擦脸,心道陆组这脾气哪里是不好,简直是恶魔。
“所以,为什么呢?”陆徽捡起了刚刚的问题。
“因为……”纪樊阳见陆徽倾斜了一下水杯,卡了一下,接着说,“因为他想自杀前散个步?”
第二杯水成功地又一次泼到了纪樊阳脸上。
陆徽咬着后槽牙说:“因为死者不是自己去倒的防冻剂。”
“嘶……为啥?”纪樊阳冒着被泼第三杯水的风险问道。
陆徽眯眼,彻底失去了教导组员的心情:“因为王某给他倒了杯水。”
“……”纪樊阳彻底回过味儿来了,他快速的集合所有线索,“死者本来打算自杀,他攒了一个月的安眠药,因为安眠药一次不能给太多,他每周去领一次存起来,打算那天一起吃掉自杀。然而王某提前知道了他女友Jing神出轨,同时计划在这一天用防冻ye谋杀他。”
“完美的巧合,和完美的计划。”陆徽沉下声音,“明天整合证据,可以结案了。”
“就因为这个微小的差错?”纪樊阳接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