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体,默背历史,抬头就看到宋丰丰裹得又圆又胖,从玉河桥上跑过来。
他非常惊奇:“今天不用我去叫醒你?”
宋丰丰非常得意:“以后都不用了。快下来吃早餐,我买了很好吃的包子。”
从这一天起,宋丰丰早上就成了先叫醒张敬,再给喻冬带早餐的信使。
张敬心里过意不去:“你不用这么折腾。”
“我还想跟你们做同学。”宋丰丰自己倒不觉得这很折腾,毕竟也不算特别远,“你的体育试一定要考满分。”
张敬问他:“那你呢?能考上基础分吗?”
宋丰丰沉默了。
补课结束了,放假一天,随后便是正式开学。
这一天喻冬起得很早,一个上午都在自己房里写写涂涂。宋丰丰前一天就说好了自己要睡懒觉,张敬不许打电话,喻冬也不许上门找。
临近中午,周兰让喻冬去喊宋丰丰来吃午饭,喻冬抱着自己已经做完的一本“从好到更好”的金卷,还有两本笔记本,往宋丰丰家里去。
宋丰丰果然还没醒。喻冬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睡的。而直到他入睡,玉河桥对面宋丰丰的家里,二楼的房间还亮着灯。
开门进入宋丰丰家中,电视机还蒙着防尘的布,喻冬看了一眼,确认宋丰丰昨晚没有看动画。
之前下了几天雨,今天勉强出了些太阳,二楼天台上的花花草草与冷风僵持,节后才终于肯冒出嫩红的新芽。喻冬敲宋丰丰的房门和窗户,没回音,于是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宋丰丰的房间比喻冬的大得多,就像是宋英雄把一楼的客厅、卫生间、厨房和卧室全都规划好了,二楼却懒得打理,直接给儿子框出一个区域就当成了房间。
这是宋丰丰的书房、游戏室、杂物房,也是他的卧室。
喻冬小心穿过放满了漫画和崭新教科书的书架,发现自己送他的被重新装进盒子里,放在书架上唯一一个有玻璃推门的地方。
宋丰丰还在床上睡觉,两张厚被子把他圈成一个长条肥茧,只留鼻子眼睛露在外面。喻冬走到床边,盯着宋丰丰看了一阵,突然觉得很好笑,伸手去捏他鼻子。
宋丰丰被捏醒了,发现喻冬在面前,稍稍吓了一跳:“去跑步啊?”
他一下没想起今天是什么时候,以为自己没睡醒,耽误了张敬和喻冬锻炼身体:“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来叫你吃中午饭的。”喻冬说,“今天星期天,明天正式开学,你忘了?”
“……忘了。”宋丰丰又倒回床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我继续睡,你不用理我。”
喻冬由他去,转身将自己拿来的东西放在书桌上。
他这时候突然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自己和宋丰丰的合影。说是合影,其实又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宋丰丰没有看镜头,而是盯着身边的喻冬,正开口说着什么。喻冬手里拿着最后一根真知棒,正要往宋丰丰手里塞,眼睛还朝着张敬的镜头。
他记得,宋丰丰那时候对他说,生日快乐,祝愿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未来的每一天都比那天快乐。
相片的右下角还有一张张敬的一寸照,水蓝色底,他抿着嘴,露出拘谨的微笑。
喻冬笑了起来,伸手去拿相框。没料到身后忽然冲来一股颇大的力气——是宋丰丰直接从床上窜起来,一把将相框从他手中抢过:“别动!”
喻冬的手还停在半空,原本放相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反倒露出底下压着的另一张照片。
是喻冬的单人照。白净秀气的少年,手里举着个棒棒糖,笑得很好看。
那天的尴尬又回来了。喻冬一时没看到桌上自己的照片,连忙举起双手跟宋丰丰说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
宋丰丰穿着单衣从被子里钻出来的,神情有些慌乱:“不不……不是不是,你可以碰。”
喻冬只好转换话题,指着桌上的金卷对他说明。
“这是我已经做完的一套金卷,张敬说得对,真的很好。每一套试卷里我都给你圈出了五六道题,全都是基础题,不难的,解题过程和思路我全都写在上面。你把这些圈起来的题目每道题至少做三遍,或者抄三遍,把解法记下来。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保证你的数学分数至少增加六十分。”
他又打开了笔记本。
“第一本是物理和化学的重点内容,我写了课本的页数和参考书的页数,你一定要背熟,或者抄到记住位置。第二本是英语的各类常用词组和句型,还有政治和历史的重点。你把这些东西都记住了,考到基础分数绝对没有问题。”
书桌上是摊开的数学书和草稿纸,宋丰丰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看。
喻冬发现语文课本并未在桌上,于是又补充了几句:“语文你要加快写字的速度,作文一定要写完,书里说了要背的古诗词和段落必须背熟……”
他突然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