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东西,“不用带那么多,席子带两条吧。”
宋丰丰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的东西在搬过来的时候已经拾掇好了。喻冬把自己的身份证揣进书包里,抬头看到宋丰丰把相框也带走了。
“这个很重要。”宋丰丰认真跟他解释。
宋家天台上的花也都搬了过来,杂物将喻冬不大的房间挤满了。
喻冬关紧了阳台的窗门,宋丰丰用布条死死堵上,确认安全之后才下楼。大门也紧紧锁上了,宋丰丰甚至找出几块木板钉在门下加固和挡水。
祖孙三人跟着兴安街的其他人在路口等待统一安排的公交车。
风已经猛到无法撑伞了。
所有人都套着雨衣,最有先见之明的则穿了上下两件套的雨衣外加一双雨鞋,把自己护得严严实实。
不过下午四点,天色已经Yin沉得如同入夜。
喻冬看到街上还有几户人家亮起了灯,扯扯宋丰丰的衣角,向他询问。
确实有人不肯走,但能留下来的也都是年轻人。兴安街不是重点的转移区域,声嘶力竭的领导也顾不上这些赖在家里的人了,反复叮嘱注意安全之后,好几辆车终于噗噗噗地来了。
老弱妇孺先上车,喻冬和宋丰丰在队伍末尾等着。
身边有个小女孩抓住他裤脚,他把小姑娘抱起,递给了在前方伸手的女人。
就在这时候,喻冬突然间想起了挂在家中墙壁上的那个相框。
相框里有不少照片。
他年幼的母亲,他年轻的、美丽的母亲。
周兰已经上了车,正招呼喻冬赶快过去。
“外婆,我忘了东西!”喻冬把宋丰丰往前推,“我回去取一下,立刻就回来!”
喊哑了嗓子的男人大骂一句,催促他赶快行动:“那你只能坐下一趟!”
“好好好!”喻冬裹紧雨衣,拔腿往回跑。
风越来越猛了,呼呼怪叫,掠过喻冬的耳朵。
他紧紧抓住胡乱飞腾的雨衣,拼命往前跑。
玉河桥下的废船纷纷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水已经涨起来了,浪涛声越来越响。
等跑到家门口正要开锁,喻冬忽然发现门没锁上。
这不可能,他是亲眼看着宋丰丰钉木板和锁门的。喻冬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张嘴大吼了一声:“什么人!”
话音刚落,虚掩的门就被猛地撞开了。一个人从里头蹿出来,一把将喻冬撞倒在地,在风雨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喻冬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趁这个机会行窃,又怒又恨,勉强冷静下来才跨入门内,顺手按亮了灯。
他迅速从墙上摘下相框,拆开后将照片全都装进自己书包里。
屋内没有什么失窃的痕迹,只是相框下的柜子已经被人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喻冬恨得直想骂人,但他已经没时间整理了。转身正想离开,头顶突然啪地一响——灯灭了。
在灯灭的瞬间,有人从门外冲了进来,带着一头一身的水。
“我靠!”喻冬大吼一声,举起拳头就砸往那个扑到自己身上的人。
正砸中那人下巴,那人嗷地一声痛叫一声,扯着喻冬胸前两根书包带往一旁倒:“是我!”
喻冬连忙收回了第二拳:“宋丰丰?”
宋丰丰是回来找喻冬的。他怕风雨太猛,喻冬找不到路,而且喻冬瘦,在他看来是那种一吹就能飞上天的瘦。
喻冬连声跟他道歉。宋丰丰说没事,转身去看门锁。
之前那个敲门行窃的人已经把门锁撬坏了,关不上。
两人忙了好一阵,眼看雨水不要命似的一股股往地上泼,但门就是关不紧。厅里渐渐进了水,地面shi成一片。
天色更暗了。喻冬找出半截蜡烛点燃,放在饭桌上。宋丰丰让他把二楼晾被褥的粗长竹竿拿来,先将门顶着,随后立刻把缝隙堵上。在竹竿还勉强能撑住的时候,两人把厅里的沙发、茶几、电视柜全都移到门后,死死撑着那几扇被烈风吹得震动不已的门扇。
只是这回他们谁也出不去了。
“你傻的吗?”喻冬坐在地上,踢了宋丰丰一脚,“回来干什么!”
宋丰丰小心把蜡烛移到两人中间,盘腿坐下:“回来救你。”
他咧嘴一笑:“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蹲在门口哭吧。”
喻冬:“谁哭了?”
宋丰丰:“我哭,行了吧。”
车队已经离开,周兰会被妥善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喻冬并不紧张。奇怪的是,他即使知道现在自己和宋丰丰呆的地方并不十分安全,他也没有焦虑。
在几乎被狂风吹成横线的雨幕里,他们能看到玉河桥对面的东街还有几点灯光。
“开小卖部的诚哥也没走,他家里东西太多搬不了,所以一直在加固门窗。”宋丰丰给他指点,“诚哥有发电机。”
有的人点起蜡烛,有的人打开应急灯,而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