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k!”张曼从他碗里把牛rou片抢夺过来,“好好念清楚别人名字好吗!”
张敬把舌尖挤在上下门牙之间,十分做作地念出了那个英文名。
张曼白了他一眼:“Nick很厉害的。”
张敬忙不迭地继续烫牛rou:“是是是。”
一桌的菜,四个人都很能吃,一开始是不顾脸面地抢rou,吃到最后,则开始虚情假意地互相推让。
“最后一点了。”宋丰丰说。
“你吃你吃。”张敬端着碗躲开宋丰丰用漏勺捞上来的鸡块和rou丸,“你是运动员,你吃你吃。”
漏勺又转到喻冬面前。
喻冬已经停了筷子,正在一口口地喝雪碧。宋丰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鸡块和rou丸扔进他碗里。
张敬和张曼同时开始鼓掌:“我们都吃完了,就剩你了。”
喻冬:“……”
他也饱得快动不了了,只好端着碗站起来,绕着客厅走,慢慢地吃下碗中的东西。
张敬家里的客厅东西有点儿多,除了角落里堆放着几箱一次性口罩和医用手套之外,还有一个占据了一整面墙的电视柜。电视柜看上去年月很久了,喻冬盯着上面放的照片看了一会儿。
“这屋子里的家具就它年纪最大。”张敬说,“是我爸妈结婚时买的,好结实,怎么都用不坏。”
张曼小声补充:“不坏就换不了新的,唉。”
喻冬碗里还剩一个rou丸,他回到桌边坐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爸妈的结婚照好有意思。”他回头指着电视柜上的相框,“他们怎么都穿军装?”
“以前都是卫生兵。”张敬眯起眼睛,“穿着军装照相是那个年代最流行最时尚的了,对不对?”
他的话罕见地得到了张曼的认同。
几人聊了一会儿明星们结婚和结婚照的事情,连带着又谈了谈年初轰动整个娱乐圈的照片门事件,最后在张曼不满的目光里才堪堪停下。
“说到结婚,Nick跟我们讲过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张曼放下杯子,表情神秘而兴奋,“世界上有些国家,是允许男人和男人,还有女人和女人结婚的。”
张敬眉毛一挑:“啊?”
他直觉认为张曼在讲笑话:“怎么可能!”
转头想寻找盟友一起嘲笑张曼的时候,却发现宋丰丰和喻冬都吃惊地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即宋丰丰来了兴趣似的问:“什么国家?”
“荷兰,比利时,加拿大……”张曼回忆着,“其他我记不起来了。不太多,六七个吧。”
张敬又来了一句:“怎么可能。”
他看着宋丰丰和喻冬。他的两个朋友脸上没有诧异,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张敬的心悄悄沉了下去。
十七八岁时候谈的恋爱,很少有人会一直思考到未来的婚姻。
宋丰丰和喻冬只是觉得有趣,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允许同样性别的人以被法律和宗教许可的方式,终生生活在一起。
了解这个事实之后,就像是感情得到某种可靠的确认,平白又多了一些勇气。
喻冬这回把家里的手提电脑也拎了过来,方便他查找资料和学习。
他认真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还到外文网站里仔细看了,一边惊叹奇妙,一边又学会了不少新单词。
查到后来,他好奇心起,顺便搜索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默默看了两个晚上,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太颠覆了!原来是这样……可是真的能行吗???喻冬抱膝坐在床上,披着被子,眯起眼睛侧着目光看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小电影。
他甚至不敢正对着屏幕,羞涩让他差点连眼睛都捂上了。
看到关键处,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喻冬脸庞发热,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手机在枕头上振动,会在十一点之后给他发短信的只有宋丰丰。
像做了坏事被当场抓住的小孩子,喻冬砰地一声重重把笔记本合上,耳机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扯耳机,一边把手机拿过来。因为太过手忙脚乱了,手机沿着床单滚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响。
“乌头山烧香和广场买彩票,你明天选一个。”
喻冬选了去烧香。
“明天还是我亲戚值班,不是大年初一许愿牌一般都是100块一个。”宋丰丰很快回复。
喻冬关了房间的灯,把笔记本放好,躺在被子里回他信息。
两人你来我往地聊,一直讲到十二点过,宋丰丰才恋恋不舍地道了晚安。
喻冬缩在被子里,把手夹在大腿间希望能尽快温暖起来。躺了一会儿之后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之前和宋丰丰在酒店房间里差点儿就发生的事情。就像烛芯被一下点燃,他顿时从身体内部热起来,快得根本来不及躲开那些纷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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