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皇此等中级凶兽的可贵经验,愣是没法给顾久修驯服妖兽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停表示,近日一直很心塞。
顾久修见谢停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就知道大驯兽师又被他无意中问倒了,不忍心再逼着他回答,出声道:“或许……”
顾久修低头看着卖傻卖萌的红骷髅,倒也不再觉得红骷髅样貌狰狞可怖,他对大驯兽师提出自己的猜想,道:“在我接近妖兽之前,躺倒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已经先误闯这间屋子了。方才寒姑娘经过诊治,说她是因失血过多而晕厥,毋庸置疑,那婢女必定是被妖兽吸了血。”
顾久修说完,试探性地问:“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妖兽吸食过他人的血ye,已经不渴血了,所以我驯服它的时候才不用喂血?”
大驯兽师听完连连摇头,正想说“即使妖兽吸干十个婢女的鲜血,也不及原主一滴鲜血的效力”,却又想到那名婢女竟然没被妖兽吸食成人干,这已经无法用普通“万兽窟野兽”的习性来定论。更何况大驯兽师对于妖兽的一切习性都不得而知,为了避免一直被打脸,他尴尬地咳了一声,应道:“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静坐在一旁的小爵爷忽然发话了:“那名侍婢,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洛予天在离开伯爵府去训练营之前,便已经将这座后屋划为禁地,让寒姑娘下禁令,又由大术士隋染和大剑师魏卫二人合力加强结界,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出,仅供顾久修每日孵蛋之用。
今日亦证实了洛予天的先见之明,若是没有施加在后屋的这一层结界,妖兽横空出世,不等顾久修赶来驯服它,只怕它已经将伯爵府祸害个遍。
而区区一个婢女,明知上有禁令却无视,甚至还能凭借一己之力穿过结界,这又岂是“误入后屋”一个理由可以应付过去的?
洛予天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屈指在檀木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一双浅色漠然琉璃眸子扫过顾久修一眼,顿时令人心底发凉。
顾久修连应话都不由自主地变得小心翼翼:“我和寒姑娘回到后屋的时候,那姑娘已经在屋里了,这事还得等她醒过来才能问个清楚。”
洛予天直截了当地应道:“无妨。”
顾久修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正在此时,寒姑娘前来传话:“小爵爷,那名侍婢已经醒了。”
洛予天望向寒姑娘,问:“她有说什么吗?”
寒姑娘垂眸应道:“大药师说她由于惊吓过度,造成选择性的失忆,对于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在短时间内是想不起来了。”
顾久修:“……”
这种隐藏剧情的即视感,真是让人心烦气躁。
洛予天点头道:“这些都无关紧要。”
顾久修疑惑地看向洛小爵爷,等着他说出更为重要的事情。
小爵爷的目光再次落在顾久修身上,准确来说,应该是顾久修身后。
只见红骷髅还黏在顾久修身后,十截小指骨紧紧揪着顾久修的下摆,时不时偷偷探出小半个秃顶脑袋,瞄一眼外面是何情况。
洛予天单手托腮,淡漠的双眸难得染上几丝笑意,他对寒姑娘说:“你去把魏卫叫回来。”
寒姑娘应道:“是。”
“等等,”小爵爷又叫住寒姑娘,道:“你让他把平日里绣花织毛衣的装备,都拿齐了带过来。”
“……”
寒姑娘只当小爵爷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吩咐大剑师去做,却想不出任何紧要的事情需要钩针和线团。
顾久修:“……”
他莫名其妙地在小爵爷身上看到了“初为人父”的错觉。
——
而事实就是,小爵爷放着鸡飞狗跳的伯爵府不搭理,将在前营阵地忙活的大剑师调回来,只为了给红骷髅缝制一身新衣。
后院里。
顾久修嘴角抽搐地坐在矮桌前,眼看着满面红光的大剑师穿针引线和飞针走线。
不知为何,顾久修总觉得,相对比拿剑的大剑师,拿着针线更能让他拥有归属感和幸福感。
红骷髅由顾久修抱坐在身前,脊椎骨上架着的骷髅脑袋像是拨浪鼓一样,时不时地左转右转,发出阵阵“咔咔”响。
寒姑娘拿来几个面具任它挑选,放在镶边的丝绸软垫上的面具一副比一副Jing致。
那些面具与顾久修当日所挑选的半边面具不同,这些都是完整的面具,只留出眼睛的空隙。
顾久修无可奈何地对红骷髅说:“你自己选一个吧。”
闻言,红骷髅怯生生地伸出小短手,纤细的食指指骨对着托盘上的红纹面具一点,倏地又猛地缩回来。
寒姑娘忍俊不禁。
顾久修拿起托盘上的红纹面具给红骷髅戴上,面具是半软壳的模具,包裹住裸露在外的颌骨,也将红骷髅凹陷的鼻骨和眼窝都撑起来。
圆圆鼓鼓的小脸蛋倒也可爱。
……
伯爵府折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