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沁在,路知处会做出什么决定都成了未知数。
温孤烨从不在这种事情上纠结。
连与若羌坊坊主卜柯寒暄的任务,都被他推给季连洲。季连洲摸摸鼻子,无奈的上了,谈吐间多是提及若羌坊是如何对付瘴气,是否每个弟子都像兰伽那样拿捏着十数只巨虫云云。
说了一阵,还是卜柯先叹道:“实不相瞒。早在当初浔阳宫来人时,我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
温孤烨终于开口,接道:“怎么这样说?”
卜柯道:“我这若羌坊落在这么个地方,都听说葭禄山那边出了乱子。如此看来,魔修这回的动静,实在是大啊。”
温孤烨就势问起浔阳宫来人,旁侧敲击,卜柯是否知道那莲火。
卜柯道:“那哪里是什么莲火!我原本也被瞒在鼓里,听路小友细细描述了,才发觉,那东西很像是……”说着说着,突然顿住。
季连洲追问:“像是什么?”
卜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块儿地方,越往西,瘴气越浓。过了若羌坊后,那些地方根本没法久待。虽说这样,有些时候,我们还是会发一些门派任务,让弟子去西边……进的不深,时间也不久,有长清纱和丹药在,几百几千年下来从没出过乱子。”
在他身前,温孤烨与季连洲屏息以待。
卜柯道:“不止一个弟子看见过,这瘴气中,漂着一团一团的妖火,晚间吸取瘴气,白天将瘴气吐出。”
季连洲:“坊主的意思是……”
“我想着,浔阳宫那莲火会不会是几百年前吸了瘴气,现在再吐出来?”
一场谈话下来,除去妖火的消息以外,两人还得知了另一件事。原来曲之沁和路知处是往若羌坊弟子提到的看过妖火的地方去了——正是若羌坊西南处,原作里路知处重伤的地方。
曲之沁名为浔阳宫少宫主次徒,实则修为并不如路知处。路知处如今已经结丹,曲之沁却还只是筑基巅峰。
她对路知处而言究竟是拖累还是助力……温孤烨是比较偏向后者的。
早前两人赶了数十日路,期间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温孤烨还好些,季连洲却实在是疲惫不堪。一路来,别说睡眠,连打坐的时间都无,灵气枯竭了可以拿丹药补,Jing神上的劳累却无论如何都补不回来。
无可奈何之下,两人只得留在若羌坊中,修养了三天。
三天过后,温孤烨连同季连洲拜别若羌坊坊主,顺着对方指出的、浔阳宫二人在月余前前往的方向,踏上寻人及寻找妖火的路。
这一回,曲顾给出的法器总算发挥作用,散发着光芒飘在温孤烨眼前,往一个方向浮动。
温孤烨心知曲之沁就在那里,跟着走下去总能找到对方,至于是死是活……
偏偏这时候,安静许久的季连洲出了状况。
季连洲感受到了,在他历天劫之时,被劫雷劈碎,不知去往何处的本命法器!
虽然换了一个身体,连元婴都不再是自己的模样。可那把无名之剑依然认得他,并在远方发出翁鸣。
温孤烨看出夺舍者心神不宁,直截了当的问出口。季连洲迟疑一瞬,想想总归自己无法离开对方,说了实话:“我的本命法器就在附近。”
“你的?”温孤烨重复一遍,视线在夺舍者身体上上下下扫过,“你想把法器捡回来?就不担心被人发现?”
季连洲一顿。
温孤烨垂下眼,沉yin片刻:“也不是不可以……炼化他人法器这种事,算常见了。”
季连洲的瞳孔微微缩小:“你答应?”
温孤烨看着他,轻轻笑了声:“我有那么不近人情?”
当然是有。季连洲这样想,不过没有说出声。
至于温孤烨。在原作中,季渊可没找到路知处。如此一来,他从未打算真正焦急的去找对方。
何况从若羌坊坊主的话看,他们是比季渊来的要早的。不耽搁点时间在路上,说不过去。
哪怕这回还搭上一个曲之沁,连“季渊”都不在乎了,他还在乎什么?
这样的心思显然不足以对外人所道,然则相处了一段时间下来,季连洲再看温孤烨时,竟微妙的察觉到几分对方在很多事情上的态度。
温孤烨好像也并不想救路知处。
他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放在心中默默思量一下,更多心神还是放在对本命法器的寻找上。那把无名之剑陪伴了他两万多年,哪怕当初的人不在了,哪怕……实际上他也并不太喜欢使剑。
当初学剑,似乎,只是为了和什么人更相似一点。
两人在瘴气中穿行,长清纱的作用被发挥到最大。
“阁下居然是在这种地方渡劫。”温孤烨叹为观止。
季连洲反驳:“怎么会,想来只是当初那种情况,天气异动,我那法器被风刮走……”
就这样,他们在瘴气中待了有三十来天。期间无心插柳,竟撞见一次若羌坊坊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