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可怜也就不计较了,如今你居然还诬赖我,小小年纪就这么谎话连篇,果然是没有爹娘教养的野孩子。”
陈俊的眼眶通红,“我没偷糕点,也没撒谎。”
陈桂红冷笑,“呵,谁能证明,再说,我怎么知道你身上有岑乐的诗,还专门找你换?”
陈俊憋红了一张脸,又说了一次,“我没撒谎!”
陈盛心疼地抱住自己弟弟,拍着他的肩膀,又狠狠地瞪着陈桂红,“我们虽然没有爹娘,可是绝对不会撒谎,更不会随便偷人家东西。”
陈俊躲在陈盛怀里,发着抖,他年纪小,受到这番颠倒是非黑白的冤枉,又听见周围人的指责,整个人都难过到不行,他的心理受到影响,嘴里不停翻来覆去地说:“我没偷东西,没有撒谎……”
顾方游眉头紧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牧琛也沉下了脸,他擦掉陈俊的眼泪,道:“别怕,我信你。”
牧春生一听,立刻就炸了,“牧琛,你这意思是你伯母说谎,故意冤枉了他吗?”
朱大壮添油加醋,“这不就是了,我看啊,他已经认定我们就是恶人了。”
陈桂红又开始哭,她趴在牧春生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芸娘看了看朱大壮,又看了看陈桂红,突然开口:“报官吧。”
这三个字如同平地一声雷,把大家全部震住了,谁都忘记要说话了。
周家二伯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阻止,“别,不能报。”
他脸色难看,又对芸娘说:“这报了官,多丢人啊,我们周家,实在丢不起……”
周家大伯也道:“芸娘,报官不是简单的事,你自己还要挨板子,还是我们自己处理吧。”
大燕法律规定,越级上告、子告母父、寡妇被冤通-jian上告等,击鼓鸣冤者,都要先受五大板。
芸娘态度坚决,“不,就是要挨板子,我也要报官。”
说罢,她转头看岑乐,问:“岑乐,你认为呢?”
岑乐虚弱一笑,也毫无惧意,“我同意。”
周家大伯和二伯对视一眼,忧心忡忡,他们纷纷看向周家叔公,“爹,您看,这……”
周家叔公神情严肃,“芸娘,你真要这么做?”
芸娘自嘲一笑,“叔公,为证清白,我别无选择,人言可畏啊。”
她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陈桂红身上,语气缓缓,“今日这件事,如果不查的水漏石出,抓到幕后之人,只怕我要一直担着yIn-荡下贱,和人通-jian的污名,被大家唾弃,小宝还小,我不想让他在指指点点中长大,我与岑乐关系清清白白,相信只要县官一查,便能知晓。”
闻言,周家叔公长长叹了口气:“既然你坚持,就报官吧,只是芸娘,此事之后,你便来周家拿休书吧,我们周家,实在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了。”
芸娘笑得苦涩,她朝周家叔公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
再直起腰时,芸娘已经掩去脸上的悲,她对里正说:“劳烦林叔陪我和岑乐走一趟县衙了。”
里正叹气:“也罢,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吧。”
—
官府的人来的很快,陈桂红等人,一起被请回了县衙。
证物也被呈堂了。
跪在公堂上,陈桂红真的紧张了,她两只手交握着,背上青筋都凸显了出来。
坐在明镜高悬的下方,知府面容威严地注视着芸娘和岑乐,“本官再问一遍,你们当真要告?”
芸娘毫无惧意:“是,民妇有冤,不得不报。”
岑乐无法言语,但也坚定地点了头。
知府道:“如此,各自领罚吧。”话音落下,他便掷出了一支红头签。
几名堂役上前,准备将岑乐和芸娘按到。
牧琛下意识抬手,挡住了堂役的手。
“你是何意?”知府看着牧琛,“你可知扰乱公堂,可是大罪!”
牧琛直视知府,“请大人见谅,但岑乐才受风寒,非常虚弱,若是要受下这五大板,只怕会伤及性命,草民斗胆,愿意代他受过。”
岑乐心里感动,可他让牧琛替他受罚。
他摇摇头,比划道:“无事的,我还坚持得住,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牧琛看着他,目光灼灼,眼底的情意,再没有遮掩,“为你,我心甘情愿。”
岑乐被牧琛眼底的深情震惊,心情、思绪一时混乱无比,他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乱糟糟的心绪,刚想再说什么,牧琛却不看他了。
“请大人允许!”牧琛朝知府磕头。
知府看了岑乐一眼,见岑乐确实头冒虚汗,面色发白,一副病的严重的模样,因不想闹出人命,思索了片刻,到底是同意了。
堂役再次上来,将芸娘和牧琛按倒,举起木杖就往下打。
只是这板子打得不算太重,他们也知这不过是走个过场,所以不会用尽全力,都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