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陆尧冷静道:“你只是让我杀人灭口的人数变成了两个而已。”
王拉拉说:“其实也不是坏事儿。陆大爷,您算算。如果把刀给他再动手,那等舍翅鸟赶过来,还要再扯一会儿皮,少说也要用上半个小时;但是现在我们不用还刀了,您只要花上三分钟把人捏死就可以了。”她挺胸抬头,谄媚道:“后续交给我,保证一点骨头茬子都找不到。”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嘀嘀咕咕,齐老爷子是真的要被气撅过去了,扭头难受的咳嗽了几声,气都喘不匀,旁边有人揣着杯子想给他递水,被他伸手推开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齐老爷子冷道:“报警吧——这刀上边刻着铭文,是国家一级文物,够你们进去蹲几年了。”
王拉拉怂恿道:“陆大爷您听听!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咱凭什么受到这个气?”
陆尧面不改色的扇了她脑袋一巴掌,“舍翅鸟答应你什么了?”
“……”王拉拉小声说:“我重孙女最近准备换工作了——您记得么,就是那个给我邮人血的那个——舍翅鸟有关系,说能去省医院帮我问问。”
陆尧骂道:“能不能有点出息?”
“您抓紧时间把他干掉吧。”王拉拉说:“您穷了大半辈子,知道富起来是什么感觉么?”
陆尧拒绝道:“我们是有正规规定的……”
王拉拉说:“我教您啊,咱先示个弱,弱不禁风的那种弱,然后点明咱俩的重要性,让他挟持咱们去齐家——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进了门,咱就立刻露出暴虐残忍的面孔,掀翻他的桌子,撬开他的保险柜,把钱甩在他的脸上,逼着他跪地求饶。”
“……谢谢啊。”陆尧说:“前边那一排都是多余的好么?”
王拉拉说:“您这个月工资还剩下多少啊?”
陆尧说:“你闭嘴,就你话多。”
“最近通货已经开始滞涨了您晓得么?您能做什么?购进理财产品?还是抱着那一堆钱等新一轮的数据增长?没用的!”王拉拉斩钉截铁,补上了最后一句话:“您想想,凭您的本事,怎么就在这里做了个保安?还不是因为没钱?没钱就是受制于人,没钱就要落后挨打!”
陆尧愣了一下。
他忍不住盘算了起来。
穷公务员的日子是真不好过,一分钱都要掰着花,他曾经多次要求过涨工资,三年前还为此专门进过京。领导油光水滑的坐在办公桌前边,义正言辞的问他:“一月工资三千,不够你花?”
陆尧摇头。
领导叹了口气,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一个月六千,也不够。但是小陆,现在上边查的太紧了,咱部门性质还特殊,消费账目都是要一笔一笔的汇报上去的,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我再找找关系。”他难受的按了按胃,叹息道:“整天在饭桌上混,过几天还得去查个胃。”
当时陆尧年纪小,听得特愧疚,没再为难领导,直接回了邺城,然后充满期待的等着层层审核下来给他提工资,后来他去西北那边找老三喝酒,听他倒苦水:“房价越来越高了……。”
“西北房价还可以吧。”陆尧说:“领导才是真苦,帝都那边房价已经上天了,一月工资够买两寸地么?”
老三咽了一口酒,全当他在说胡话:“开什么玩笑,领导工资是不高,回扣吃的可不少吧?再说了,请他办事儿的人能排出两里地去,人家贿赂的可不是钱——把到手的房产转头买出去,至少这个数。”
他比了个手势。
陆尧:“……”
那个数字让淳朴的陆尧沉默了很久,至今仍犹如铜钟震动,经久不散的萦绕在他心头。
——这样一个富得流油的领导,手底下全都是穷光蛋,还口口声声法规法章,禁止他们出去接私活。
陆尧扭头看了齐老爷子一眼,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齐老爷子一个激灵,后退一步,抬了抬手。
他隐约知道这个小区里的特殊,不敢太过放肆,要不是那把刀关系甚多,也不会专门为此跑一趟。 “把守宫喊下来。”齐老爷子吩咐道。
他身后的小伙子迟疑了一下,小声道:“守律师没跟着过来。”
齐老爷子:“……”
他扭头震惊道:“我们来的时候她不是还在车上的么?!”
“路过酒吧的时候她就跳车下去了。”小伙子低声说。
齐老爷子已经顾不得追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向他禀报这件事情了——他手抖了一下,一边警惕的看着陆尧,一边咬牙切齿的说:“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守宫慵懒的声音伴随着群魔乱舞的背景音乐响了起来,巨大的声波几乎要把齐老爷子冲个跟头:“怎么了?”
齐老爷子压低了声音:“我这边出事儿了……”
“哦。”守宫漫不经心的问:“又有什么事儿?不重要就别来打扰我,我在酒吧钓